第十八章九黎神壺
陳輕舟見白陽劍尊神色嚴肅，立刻留上了神，端坐身子，“小弟願聞其詳。”
白陽劍尊鄭重道：“這葫蘆雖然邪門兒，卻是一件絕世寶物。”
陳輕舟疑惑道：“它困了您這麼多年，又是萬妖的東西，恐怕害了不少人，怎能稱得上是寶物？”
白陽劍尊盯著葫蘆，沉吟許久，“你還年輕，在你的心中，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對嗎？”
陳輕舟雖然年輕，但不至於幼稚，自然明白正邪是非並非一成不變，立刻明白了白陽劍尊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這葫蘆若是到了正道玄門手中，一樣可以除妖降魔。”
老人點點頭，“說起這葫蘆，確實跟老夫有段淵源。當年，老夫年輕時遊曆四方，與一個領悟了〖天機〗的抗妖師打賭，僥幸取勝，那人便自損一年陽壽，為老夫算了一卦，得了兩句判詞，叫做‘世間有壺名九黎，吞天吐地八方啼’。”
陳輕舟跟著念了一遍，奇道：“這似乎是介紹什麼九黎壺的，與您和這石頭葫蘆有什麼關係呢？”
白陽劍尊點點頭，“九黎壺乃是神物，據說出自南蠻州的九黎族，詭異莫測，可以收進天地萬物。所以從那以後，老夫對南蠻州和九黎族都十分警惕，能避則避。”
“但沒想到，其實這石頭葫蘆就是九黎壺，不知為什麼到了妖族手中。直到被收進去那一刻，老夫才明白那兩句判詞的意思，在那裡麵，真是哭都沒用！”
陳輕舟大吃一驚，看了看那斑駁古樸的葫蘆，想不到它竟然這般厲害，能收羅天地萬象，“老哥，這葫蘆有這麼厲害嘛，裡麵到底什麼樣啊？”
白陽劍尊見陳輕舟好奇，立刻提醒道：“它的運用之法我等正道玄門不知道，你啊，切記當心，千萬不要胡亂碰它，萬一被吸進去可就麻煩了。”
陳輕舟吐了吐舌頭，雖然十分好奇，也隻得點頭答應了。
白陽劍尊低下頭去，聲音低沉，“我進入九黎界時，裡麵其實還有幾人，有人族同胞，也有妖族，都已是風燭殘年。”
“起初我們還會廝殺，人和妖，妖和妖，人和人，都會廝殺，真是一團亂。可後來，大家發現都出不去了，功力也越來越弱，才明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便不再爭鬥，但最後……最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陳輕舟見他神情感傷，想來那段日子定是難熬至極，便安慰道：“您彆難過了，既然出來了，就該好好珍惜現在呐，不如……咱們一起出去見見大家？”
陳輕舟是真心替老人著想，出去肯定會受到天賜派的周到照顧，總好過在這山洞裡獨自度日。
不過他也不傻，如果白陽劍尊能出去，彆說加入天賜了，那地位提升得絕對不是一星半點，說不定還能得到悉心栽培，那離賺大錢的目標又更近一步了。
誰知白陽劍尊卻搖了搖頭，“暫時還不能見他們，九黎壺的事若被萬妖知曉，定要圖謀不軌，老夫得抓緊時間弄清楚這葫蘆的用法。”
陳輕舟點點頭，“那怎麼辦呢？您總不能一個人留在這開悟場吧？附近都是妖物。”
白陽劍尊問道：“這是當年與萬妖大戰之地啊，開悟場是什麼？”
陳輕舟解釋道：“天賜派在這雪山上豢養了一些俘虜的妖物，用來測試人的資質，若是能殺妖開悟，或者活上一天，便可加入天賜。”
白陽劍尊搖了搖頭，“怎麼弄成這樣了，人族本就勢弱，還不精誠團結！”
陳輕舟苦笑道：“這年頭，都不容易。”
白陽劍尊思索片刻，問道：“那你開悟了嗎？”
陳輕舟頓了一下，想到之前的經曆，“開悟了，不過是個隱身類的，不厲害，剛才就是被一個四境妖帥追殺，出不去了。”
白陽劍尊笑了笑，“四境？那不是小寵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