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慕摳了摳腦袋,“怕,呃不怕,有點怕。”
陳輕舟納悶了,“上次咱們一起去北庭的時候,不是聊的挺好的嗎?”
於慕有些不好意思,聲音越來越小,“那次……那次您還不是長老。”
陳輕舟翻了個大白眼,“你這小子,才多大啊,就講究這些,長老也是人,不比你多個啥!”
於慕點點頭,但神色仍然沒有放鬆下來。
陳輕舟搖了搖頭,“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於慕指了指地上的一把石鎖,“弟子在練功。”
陳輕舟上去掂了掂石鎖,頗有分量,“你身子單薄,先拿輕的練吧,彆受傷了。”
於慕卻突然著急起來,“長老!弟子可以的,弟子一定勤學苦練,絕不給師門丟臉!”
陳輕舟眉頭一皺,“你激動什麼?我沒說你什麼啊!”
於慕一怔,低下頭去,“弟子……弟子隻是不想讓師長們失望……”
陳輕舟搖了搖頭,“你小小年紀,怎麼這麼迂腐?我的意思是應該循序漸進,欲速則不達。”
於慕恭敬領命:“是、是,弟子知道了!”
陳輕舟“嗯”了一聲,起身剛要走,餘光瞥到了什麼,向房間東北角走去。
那裡隻是堆放雜物的角落,不知有何稀奇之處。
陳輕舟發現一堆雜物之中有幾張書法畫卷,“你畫的?”
於慕點點頭,他在天山時就每日寫字作畫,今天也抽空作了幾幅,“是弟子閒暇時信手塗鴉罷了,不敢有汙長老法眼。”
“才這一會兒,你就畫了這麼多?”
陳輕舟隨手抽出其中一卷字畫,展開來瞧。
是一幅《瑞雪青竹圖》,丹青筆墨運使嫻熟,筆走龍蛇之間,行雲流水繞素箋。
畫的是天山的山、天山的雪,風雪之中,竟有幾棵生機盎然的青竹筆直挺立,毫不畏懼嚴霜苦寒,仿佛有一股蓬勃生機藏於其中,頗見功夫底蘊。
再展開來,雪山之下、青竹之旁,還站著一個白衣女子,手持長劍,傲然獨立。
陳輕舟覺得有些眼熟,“這女子是誰?”
於慕臉上一紅,緊張得有些結巴,“沒誰、沒、沒有誰,是弟子一時興起,隨意畫的……”
“哦!”
陳輕舟想起來了,“這是江南燕家那個冰小妞吧!”
“啊!”
於慕像是被發現了驚天大秘密,脖子臉全紅了,說不出話來。
陳輕舟壞笑道:“情竇初開呐!”
於慕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隨便畫畫。”
陳輕舟勸道:“沒有也好,勸你一句,那小妞看上的是軒轅師兄,你自己琢磨吧。”
說完也沒再逗他,繼續看下去,那畫卷尾端還提著一首小詩。
北天降瑞雪,
南竹望蒼穹。
年年雪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