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已在千魔嶺外圍徐行兩日,不知目的何在,但丁峰濤始終一言不發,其他人多少知道他的過往,或有同情、或有敬佩,都耐著性子,不敢多問。
又走了一個小時,黃靖實在憋不住了,他畢竟是首座外甥、世家子弟,對這個沒怎麼見過麵的師叔也給足了麵子,便直接問道:“丁師叔,咱們到底在找什麼?可否告知一下,大家也好早做準備,萬一突然出來個妖”
丁峰濤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一眾弟子,眼神有了些許變化,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上一次的經曆。
當年的他,也是年輕弟子,一步不落地跟著師長,他是幸運的,多活了十幾年,今日能再入虎穴,便是死在這裡又有何妨?
但眼前這些年輕弟子呢?如今他們的命運與自己緊緊相連,未來又會如何?
丁峰濤無暇細想,神色嚴肅,“十七年前,我跟隨師父師兄來此斬妖除魔,剛一進入南蠻大地,我們幾個年輕弟子便被獨特的景色吸引,連續幾日也沒遇到什麼妖魔,慢慢放鬆了警惕,但就是那一天”
眾人見他停住不說,神色痛苦,想必是到了關鍵之處,都凝神等待。
丁峰濤呼出一口濁氣,他原本不願再提此事,但如今自己是師長,為了這些年輕弟子能活下來,不再成為下一個丁峰濤,有些話,再痛也要說出來。
“那一天,我們剛踏入千魔嶺範圍,便渾身不對勁,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們,那種感覺時間一長,每個人心裡都會發毛。”
眾人如今也已進入千魔嶺地界,再聽他這麼一說,仿佛也有了那種詭異的感覺,趕緊凝氣護體、四下查看。
丁峰濤繼續道:“後來才知道,盯著我們的正是那無處不在的花妖。”
雨燕一驚,看了看四下盛放的花簇,“師叔,您是說這些花正在監視我們?”
此言一出,三千、燕雨瑤和黃靖都吃了一驚,紛紛按住劍了柄。
“不錯,”丁峰濤點點頭,“花妖本是花粼州的妖物,近幾十年才頻繁出現在南蠻州,它能控製百花千草,羅織天網,洞察一切生靈,我想,它已經知道我們來了。”
黃靖急了,“還沒打就失了先機,這可怎麼辦啊?”
燕雨瑤見丁峰濤麵色雖然痛苦,卻無焦急無措之感,“想必師叔苦修十七年,已有應對之策。”
丁峰濤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隻從懷中取出一個油布袋子,右手食指伸進去蘸了蘸,又對著自己的眉心點了一下。
“照做。”
四人看著那油布袋子,聞到一股腐臭氣味。
黃靖捏著鼻子問道:“丁師叔,這是什麼東西?”
丁峰濤麵無表情,“屍油。”
“啊!”
眾人一聲輕呼,雖然大家都是玄門弟子,但除了三千和雨燕,其他人都是初出茅廬,血雨腥風見得不多,現在要把屍油塗到臉上,不少人直接吐了。
尤其是燕雨瑤這樣容顏絕世的美貌女子,秀眉也皺了起來。
雨燕畢竟年長其他人幾歲,看了看那油布袋子,“丁師叔,這屍油究竟有何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