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無涯卻道:“話彆說的那麼滿。”
陳輕舟一喜,“忘了您這位名滿天下的降妖師了,您快上眼瞅瞅。”
道無涯不再說話,認真地盯著那片文字。
半晌無聲。
陳輕舟忍不住了,“怎麼樣,看出什麼名堂了?”
“嗯……”道無涯皺了皺眉,沉吟道:“這確實不是中州文字……”
“……”
陳輕舟無語,“還用你說!”
“我能看懂!”
突然,一旁的小昔若把小手高高舉起。
“對啊!”陳輕舟大喜道:“怎麼把你給忘了,這是你們南蠻的文字吧?”
昔若指著地上密密麻麻形如蝌蚪的文字,“這是九黎族的文字,我雖然不是九黎族的,但他們是南蠻最強大的氏族,我們從小都學過一些,連蒙帶猜的話,應該能看個大概。”
陳輕舟聽罷,得意地看向道無涯,那意思仿佛在說:“怎麼樣?這人救得劃算吧?”
道無涯點了點頭,“算你撿著了。”
陳輕舟是給三分顏色便開染坊的主兒,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什麼叫撿著了,我這是好人有好報,對吧昔若?”
小昔若點頭如搗蒜。
“行了彆耽誤時間了,”道無涯擺擺手,“小姑娘,這說了些什麼?”
小昔若“嗯”了一聲,跑跑跳跳著繞到滿地字符的正麵,仔細端詳。
又是半晌無聲,陳輕舟見小昔若的小臉上紅白不定,急道:“昔若,到底寫了些什麼啊?”
不料昔若的眼眶越來越紅,竟然要哭了,喃喃自語道:“好可憐呐!”
陳輕舟和道無涯互望了一眼,同時問道:“誰可憐?”
昔若擦了擦眼角如珍珠一般的淚水,“這是一封遺書。”
“啊?”陳輕舟一驚,“遺書?是那噬金獸的嗎?”說完發覺不對,“這家夥還會寫字??”
不料小昔若點頭道:“跟噬金獸有關,不過這封信是一個叫……叫什麼巫醫的人所寫。”
陳輕舟奇道:“巫醫?九黎族的人嗎?”
道無涯突然雙目含光,好似想起了什麼,“九黎巫醫,確切地說,那不是一個人。”
陳輕舟和昔若倒吸了一口涼氣,顫聲問道:“這……這家夥真的是鬼?”
道無涯卻搖搖頭,“我是說,她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類人。”
陳輕舟白了他一眼,“被你嚇死!到底什麼意思啊?”
道無涯嫌棄道:“你這膽子,跟小姑娘差不多了。傳說九黎族中有一類很特彆的族人,喚作巫醫,不屬於任何一個部落,但也有可能來自於任何一個部落。自蚩尤時代起,便有了巫醫一職,每一代巫醫隻有一人,她晚年時會在全族中挑選一些天生通靈的小女孩,悉心教導,最終選出一個作為自己死後的接班人,也就是下一代的巫醫。”
陳輕舟聽著瘮人,“這……怎麼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