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輕舟回頭看了看渾身發抖的昔若,又看了看血腥陰森的祭壇,還是搖了搖頭。
“你這是為什麼啊!”道無涯不解道:“帶著她就是個累贅,你想死在南蠻嗎?你無權決定她的人生!”
陳輕舟瞪著道無涯,語氣中帶著嚴厲和悲壯,一時情急之下,竟然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經曆。
“我從小無父無母,隻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妹妹,我們受儘欺負、吃儘苦頭才能長大,但我從沒放棄過自己!更不會放棄比我弱小的生命!”
陳輕舟說完,拉起昔若的手轉身就走。
“你……”
道無涯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卻隻能目送二人向祭壇外走去。
“呼!”
突然,一道罡風從祭壇深處刮來,直奔陳輕舟和昔若而去。
“前輩!”
道無涯發現巫醫鬼婆出手了,趕緊出聲製止。
巫醫鬼婆時日無多,好不容易有符合條件的傳人,豈能讓她離開?
巫醫鬼婆拚上殘餘功力,豁出性命也要將那小女孩留下來。
罡風近身,陳輕舟立刻催動赤焰純陽功將自己二人護住,經過這一段時日的磨礪,功力已達五重巔峰,頓時紅光閃耀,威勢不凡。
但那巫醫鬼婆畢竟是九黎一族的前輩,即便此時已近衰朽,畢生功力使出也不是陳輕舟能抗衡的,罡風化繁為簡,變為尖刺瞬間擊破了陳輕舟內功化出的屏障,徑直纏住昔若的細腰,將她拉了回去。
“啊!大哥哥!”
昔若被罡風卷在半空,失聲驚叫。
陳輕舟罵道:“你這醜八怪!還想搶人!”立刻抄起萬重刀,回身去追昔若。
巫醫鬼婆功力不俗,眨眼間便將昔若拉至身前,身上伸出幾隻章魚觸手一樣的東西,在昔若身上摸了幾下,那長滿肉瘤、五官錯位的醜臉詭異地笑了起來。
“好苗子、好苗子……”
昔若嚇得魂飛魄散,哭著昏了過去。
陳輕舟掠過道無涯身邊時,什麼話都沒說,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轉瞬間便已殺到祭壇內側。
巫醫鬼婆方才的和藹神態已不複存在,滿是瘡痍的肥手掐在昔若的脖子上,惡狠狠地道:“彆過來!”
陳輕舟不得不停了下來,看了昔若一眼,“操你祖宗!你殺了她!”
這話實在尷尬,巫醫鬼婆的祖宗正是祭壇中心的蚩尤,這是連人帶祖宗都當麵罵了。
巫醫鬼婆道:“這是我的寶貝傳人,我怎麼舍得殺了她。”
陳輕舟趕緊仔細一看,昔若隻是因為驚嚇過度而麵色發白,胸口起伏還算均勻,終於稍稍安心,“老太婆,這小女孩不是你們九黎的人,學不了你的本事,還給我吧!”
巫醫鬼婆又看了看昔若,“那也沒法子了,總比沒有強。”
“你!”
陳輕舟氣得頭皮炸起,但又不能硬搶,腦筋轉了轉,“這孩子笨得很,要不是我一路護著早被妖怪吃了,她學不會你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