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
正在這時,昔若叫了一聲,明顯帶著興奮。
陳輕舟不逗道無涯了,趕緊低頭去看,見昔若滿麵紅光,毫發無損,終於放下心來,“學得怎麼樣啊?”
昔若卻有些羞澀,“嗯……我很努力在學了,可是……可是我太笨了,很多都學不會。”
陳輕舟微笑著摸摸小女孩的腦袋,安慰道:“沒關係,你以前從沒學過這些,聽不懂是正常的,學多少算多少吧!”
昔若半信半疑道:“真的嗎?可是婆婆很用心地在教我,學不會本事,好對不起她。”
“真的,”陳輕舟微笑道:“告訴你個小秘密哦,你要替我保密。大哥哥剛去天山的時候也很笨的,什麼都學不會,是師父和師兄們耐心教導,慢慢才學會的,彆著急,先記著就好,以後在慢慢領悟。”
昔若聽了這話,眼神中冒出了神采,“嗯!我聽大哥哥的!聽不懂的我就先記下來。哦對了,我還沒謝謝婆婆呢!”
說罷一蹦一跳地向巫醫鬼婆跑去,陳輕舟也跟了過去。
此時巫醫鬼婆心事已了,那緊著的一口氣鬆了,已然頹廢倒地,奄奄一息了。
昔若嚇了一跳,趕緊撲了過去,想要扶起巫醫鬼婆,但自己小小的身軀,實在起不了任何作用。可想不到昔若是外柔內剛的性子,她心中急迫,手中加力,竟然迸發出了原先沒有的力量。
儘管巫醫鬼婆還是沒能坐起來,但她眼中卻有了微弱的神采,微笑道:“好孩子,好孩子,這麼快就會運用巫術之力了,婆婆果然沒看錯你。”
聽她這麼一說,昔若好像才反應過來,“真的嗎?我學會了?”
巫醫鬼婆艱難地點點頭,“已經入門了,你很聰明,以後多加努力,肯定……肯定會更好的,咳咳咳……”
說著,她的咳嗽越來越嚴重,口中、鼻中都有綠色的液體流出,顯然是中毒已深。
“婆婆,你怎麼樣!”昔若急得淚眼婆娑,手忙腳亂。
道無涯趕緊靠了過去,雙掌壓在巫醫鬼婆背後,想要傳功續命。
巫醫鬼婆卻搖頭道:“不必費力了,我大限將至,今日夙願已了,死而無憾了。”
說罷,她從懷中取出一個極為精致的紅色布袋,遞給昔若,“這是巫醫曆代傳承的九巫元靈袋,裡麵有很多法寶,但是沒時間教你了,你自己慢慢領悟吧……”
昔若雙手顫抖,小心翼翼地接過那隻九巫元靈袋,看著這個醜陋的老太婆,心中卻難受得不行。
巫醫鬼婆看著抽泣的小女孩,“昔若,你叫昔若是嗎?”
昔若忍著眼淚點了點頭。
巫醫鬼婆道:“昔若,你能叫……叫我一聲師父嗎?”
昔若看了看陳輕舟,又看了看道無涯,見他們都對自己點頭,便上前跪下,拜倒,恭敬地叫了一聲:“師父!”
巫醫鬼婆強忍淚水,點了點頭,再無牽掛,終於溘然長逝。
“師父!”
昔若抬起頭,發現巫醫鬼婆已經逝去,撲了上去痛哭不止。
雖然二人相處不久,但就是這麼一會兒,昔若能清楚地感覺到,巫醫鬼婆對自己的信任以及常年獨守的苦楚,此時竟是感同身受。
陳輕舟和道無涯對望一眼,知道九黎族的一段秘史今日算是結束了,雖然昔若繼承了部分衣缽,但比起真正的巫醫傳承來說,恐怕安慰鬼婆的成分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