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二人看著黎月雪白的背,卻都紅了眼眶。
她的背上布滿傷痕,有的已經和正常膚色一樣了,有的泛著粉紅,還有的仍然帶著血痂,新傷舊疤,密密麻麻。
淺漁伸出雪白如蔥的手指,輕輕撫摸姐姐背上的疤痕,她不僅心疼姐姐,更怨恨自己,若是當年自己沒有獨自離開,起碼能替姐姐分擔一部分傷痕和痛苦。
“姐……我對不起你……”淺漁再也堅持不住了,哭得淚如雨下。
黎月穿上衣服,輕輕摟住淺漁,“姐給你看這些,不是要你自怨自責,當年的事兒無論如何也怪不到你身上。姐是希望你能明白,這麼多年了,姐從未怕過死,無論是和其它部落的爭鬥,還是和萬妖的廝殺,姐都是衝在前麵,隻有我救人,決不允許彆人為我受傷犧牲,可現在……可現在!這都是什麼事啊!你能明白姐的心有多疼嗎?!”
淺漁從小到大,接連被兩個家庭寵愛照顧,除了被義父逼著練武流過些汗水,渾身上下甚至沒一丁點兒疤痕,哪裡受過這樣的折磨傷害?
所以她之前並不能理解黎月心中的痛苦,直到看到這滿背的傷痕,可以想象,姐姐全身恐怕都受過傷,包括她下巴上的那一道,這對一個花季少女來說,又是何等的摧殘!
“姐……”淺漁哭著道:“姐,這些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啊……”
黎月微微苦笑,輕輕撫摸著淺漁的頭發,“姐不苦,這些傷比起和你分彆,實在不值一提。你不知道,那天再次見到你的時候,看到你安然無恙,終於長大成人,姐心裡有多高興!當時我就告訴自己,這些傷沒白受!”
“姐!”淺漁撲倒黎月的懷裡,大哭不止。
“嗚嗚嗚……”
小昔若也被這姐妹深情惹得梨花帶雨,一雙眼睛腫的得像桃子一樣。
“啊!”
“呃!”
石房外麵的慘叫聲還在繼續,這麼久了,不知守衛的兩千精兵還剩下多少。
伴隨著叫聲的,似乎還有陣陣怪聲,就像用利器在石頭上摩擦挖鑿一樣,卻不知是什麼。
淺漁見黎月渾身發抖,突然閃過一念,“姐!你在這兒待著,我出去殺光那些畜生!”
黎月立刻抓住妹妹,瘋狂搖頭,“不行!外麵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淺漁不解道:“你剛才不是還要出去嗎?為什麼我就不能?”
黎月心疼地看著妹妹,“你還小,不應該承受這些,如果可以的話,就是要替你去死,姐姐也會毫不猶豫!”
聽了這話,淺漁怔住了,她第一次深刻感受到親情的偉大。
淺漁緊緊抓住姐姐的手,“我們是親姐妹,你能為我犧牲,我就不能嗎?”
黎月卻搖頭道:“彆說不吉利的話。”
淺漁撫摸著黎月的臉,“姐,我是要出去殺妖,又不是送死,我會小心的,你忘了嗎?我現在可是〖劍仙〗,再說我父親和師兄都在外麵,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不行,”黎月卻還是不同意,“外麵太亂了,誰能保證你不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