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
軒轅長卿想起了黎月,突然感覺到哪裡不對勁,“父親,丁師叔,我去後麵看看。”
其他幾人不了解情況,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軒轅長卿飛身奔出,也都跟了出去。
到了後院,大家發現斷魂石房的門大敞著,但四周並無妖物。
軒轅長卿站在石房門前,還沒有進去。
軒轅劍皇問道:“長卿,這是怎麼了?”
軒轅長卿搖了搖頭,剛要說話,聽到石房內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眾人緊張地盯著黑黢黢的石門。
下一刻,陳輕舟從房中緩步走出,懷中橫抱著一個似乎失去了筋骨的女子。
軒轅長卿站在最前麵,見那女子身上蓋著陳輕舟原來穿的獸皮外衣,臉上滿是血跡,麵容看不真切,他遲疑了片刻,“這……發生什麼了?”
陳輕舟麵如死灰,兩行淚水無聲滑落,許久才道:“黎月姑娘……沒了……”
這一下猶如晴天霹靂,直直地轟在眾人心上,為什麼精心部署、重重守護,最後還是出事了?
眾人這才看清,黎月身上仍有鮮血不斷滴下。
馬上就天亮了,明日就要迎親聯姻,可最後時刻還是出事了。
軒轅長卿雖然震驚,但他和陳輕舟一樣,進來之前就有了一些心理準備,隻是僥幸地希望黎月還沒有毒發身亡。
但他們還是低估了血毒,而且黎月之前將心頭血給了巫醫鬼婆,身體狀況不如淺漁,又沒人運功幫她抵毒換血,一個人困在斷魂石房中,出也出不去,血毒發作,她猶如狂獸一般在石房中撕咬抓扯,滿房子都是十指留下的血痕,沒有人能想象,她死之前承受了多麼大的痛苦。
軒轅長卿走上前去,拍了拍陳輕舟的肩頭,他發現陳輕舟的神色十分黯淡,在這個富有朝氣、從不言敗的師弟臉上,還從沒見過這種頹敗的神情。
“輕舟,你……你怎麼樣?”
陳輕舟一動不動,猶如木樁。
軒轅長卿低聲道:“把黎姑娘交給我吧。”
陳輕舟終於有了反應,他微微搖頭,“我要親手把她還給黎族長。”
說著,他一步一個血腳印,沉重地走了出去。
眾人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在身後緊緊跟著。
此時外麵的妖怪全都退去了,真是天大的嘲諷,任務已經完成,自然不用再攻城了。
燕雨瑤有段日子沒見陳輕舟了,上次還是在隕火玉苑送彆之時,那時的他一臉興奮期待,與現在這個落寞痛苦的少年簡直判若兩人。
此時黎陽已被阿楚接回住處,淺漁獨自一人躺在床上,阿古叔見陳輕舟抱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登時顫巍巍地站起身來,雙眼圓睜,完全不敢相信,“這……這是月兒?”
聽這稱呼,阿古叔應該與黎月相熟,陳輕舟淚痕未乾,聲音嘶啞道:“是我害死了黎月姑娘。”
阿古叔聞言,頹然坐倒。
軒轅長卿趕緊上前,“輕舟,你胡說什麼,哪裡是你害死的,明明是那些妖……”
陳輕舟打斷道:“是我失察失守,害得黎月姑娘慘死,難辭其咎。”
兩名年輕醫者趕緊給阿古叔按摩胸口,阿古叔緩了一會兒,“快、快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