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慕點了點頭,認真聽講。
陳輕舟繼續道:“正因為我們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所以當我們不得已而傷害了彆人的時候,無論真假,在我們的心中,就會潛移默化,把那個人想象成壞人,這樣我們的內心才能得到平衡,畢竟,誰都不會認為自己是壞人。”
於慕聽得五官扭曲、三觀稀碎,消化了一會兒,“不對不對,你這是歪理邪說!”
陳輕舟卻道:“你不以為然?那是因為你還小,還沒有遇到這種事,當然,我希望你一生都遇不到,永遠做個幸福安康的傻木頭。”
於慕看著陳輕舟,微笑著點了點頭。
……
第二日,天色剛一發亮,地英部落一行數千人便繼續踏上征程。
儘管舍生湖一役死傷慘重,但戰神山還是要去。
黎淺漁坐在紅帳中閉目養神,看上去穩如泰山,但心中卻如大海般翻湧不息。
黎世驍心狠手辣,途中設伏偷襲,顯然是想隻娶嬌妻不要族人,而以他的年紀地位來說,嬌妻恐怕都隻是幌子,背後隱藏的“洪爐九象”才是關鍵。
經過換血大法,黎淺漁得到了黎陽的絕大部分功力,自然也有“洪爐九象”,這幾日經族中長者和軒轅劍皇點撥,已經略有小成。
她相信,即使自己隻掌握“洪爐九象”中的一象,但隻要是地煞部落沒有的,黎世驍就會投鼠忌器,不敢逼得太狠,否則這傳世功法斷了,無法九象合一,九黎族便再無翻身之日了。
此行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她最近也聽說了在九黎族中廣泛流傳的預言,今年會有一個九黎最強之人一統九黎。
所以她要去親眼看一看,九黎族最強部落、最強之人到底什麼樣,她更要繼承哥哥姐姐的遺誌,保住地英部落,壯大地英部落。
她輕輕撩開帳簾,看著那些麵露痛苦、焦慮甚至絕望的趕路族人,一滴清淚緩緩滑落臉龐。
但是,她不能心軟,她已經不是那個無憂無慮、萬事有人扛的天賜大小姐了。
“哥哥,姐姐,你們要保佑我,保佑我們……”
黎淺漁擦掉淚水,眼前的痛苦,未知的危險,說什麼也要撐下去!
黎豪帶著親信人馬前行帶路,他的臉上陰晴不定,心中百般思索,麵對黎淺漁這樣一個獨力撐起部落的小女子,自己確實狠不下心來趕儘殺絕。
義父的命令沒有徹底完成,不知那些逃走的妖物會如何彙報,義父又會如何處置自己。
數千人馬正在接近一處彩石灘,黎豪清楚,再走二十裡,便是地煞部落所在的戰神山了,到時一切都會來臨,此時多想也是無益,他本來也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手中鞭子狠抽馬臀,當先馳去。
一聲烈馬嘶鳴,陳輕舟從象榻上爬起身來,向四周看了看,發現道路兩邊多了大片彩石,煞是奇特好看。
於慕仍是站得筆直,警惕地觀望四周,也正是因為有了他這個不用睡覺的“哨兵”在身邊,陳輕舟才能安心地閉目養神。
“木頭。”
陳輕舟叫了一聲,“這是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