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明宮,早朝。
呂琤(g,一聲)還是那個呂琤,不過朝臣再也不是那個朝臣了。
他們是商量好了吧,一起給朕找麻煩。
大家一個共建和諧朝堂不好嗎?不好嗎?
“不知聖上何以未經政事堂的審議便私令林延賢為黜置使?可是臣等年老體弱,辦事不力?若是臣等辦事不力,聖上直言便是,臣等也不是什麼不通情理之輩。臣老邁,請乞骸骨。”謝韞深深一拜,又直起,好像什麼都壓不彎屬於他的傲骨。
呂琤知道,謝韞這是在逼宮呢。
她可以通過謝韞的辭呈嗎?當然是不可以!
新皇登基不過五六個月,就有一位宰執請辭。
這是什麼,是宰執“被迫”辭職。
能“逼”一位宰執請辭的皇帝又是個什麼形象?
獨裁?專治?容不下老臣?
而這又會不會給一些老臣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答案是肯定的。
呂琤和謝韞的心裡都很明白:朕是不可能批準謝韞的請辭的/聖上她決不會批準我的請辭。
呂琤俯視著謝韞,謝韞仰視著呂琤。
兩人的交彙在一起。
明明在位置上,呂琤是處於優勢地位的,偏偏在氣勢上,二人卻又是旗鼓相當。
呂琤:逼宮?
謝韞:聖上可以批準臣的請辭。(你敢批準我的請辭嗎?)
該死的,朕還真就不能。朕就不相信,朕下中旨令林延賢為黜置使時,你沒收到消息。
都熬到了三公九卿,人是一個比一個精,消息也是一個比一個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