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則是有些膽戰心驚,生怕被這巨大的漩渦給卷了進去。
但是李熹的一句話卻是讓他隻能被迫接受這個他已經被卷進漩渦的事實。他現在隻能跟著林延賢破局。隻有局破了,他才能安全,
起碼現在趙普跟林延賢還是站在一條繩子上麵的螞蚱。所以對於京都來人,他也是用心地往深了分析,供林延賢破局參考。
這來自京都的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候來,怎麼不信任懷疑。
而守城門的吏與兵顯然也是覺得宋碧青五人有問題,才在門口與宋碧青五人周旋。此時,想必宋碧青五人的消息已經傳遞給了豫章縣令譚晉。
想到這個猜測,趙普走路的時候都快了兩分。
趙普可以想到的內容李熹怎麼可能想不到,所以李熹的步伐也很快。在加速度之下兩人很快就到了驛站,然後上樓敲響了林延賢的門。
林延賢讓張家和再將草帽帶上,然後老老實實地跟在蔣思明的後麵站著,不能抬頭,不能說一句話,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張家和聽了林延賢,熟練地將草帽坐在頭頂,然後將帽簷壓至最低,他現在蔣思明的後麵動也不動,努力降低者存在感。
“進。”
隨著林延賢的一個“進”字,李熹和趙普推開了門。
“李熹,見過侍郎。”
“趙普,見過侍郎。”
接著又是重複的步驟,兩人和蔣思明見了禮,他們掃了眼張家和,眼神很快地就過去了。他們沒有再分一絲一毫的注意力給張家和這位“無名小卒”。
張家和將自己隱藏在蔣思明的影子裡,好像已經和蔣思明的影子融為了一體。
李熹和趙普對著鄧錦、薛潛和嶽鋒行了平輩禮,然後鄧錦、薛潛和嶽鋒三人也回了他們兩人一個平輩裡。
“侍郎,熹與趙君剛剛在城門口發現了來自京都的人。”
李熹說了一半後,趙普接道:“他們自稱是來送《大周民報》特彆版的樣板的。但是我卻不曾聽過《大周民報》有過什麼特彆版。鄧君,薛君,李君你們可曾聽說過過《大周民報》有什麼特彆版嗎?”
嶽鋒老實地答道:“不曾。”
鄧錦和薛潛也是答道:“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所以,這來自京都的人肯定有問題。”但是具體有什麼問題,趙普卻沒有說,它總得留些話給林延賢去講。
“這個時間,京都來人?”林延賢顯然也是想到了京都可能知道豫章的事情這個方向。
京都的官員從不相信巧合。
但是偏偏有些事情就是這麼巧像是戲劇一般。宋碧青等人也是有夠倒黴的,他們被分配到了豫章這一線。他們和豫章的那些雜七雜八,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注定將糾纏在一起。無論他們想還是不想,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力。
林延賢在得知京都可能知道並且,有在關注這件事情後,他緊繃了許多天的神經,總算是鬆懈了一點。
聖上知道就好,如此豫章的這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魎絕對逃不開的手掌心。
林延賢感覺所未有的安心。聖上果然是聖上。私開礦山這麼大的事情果然瞞不過聖上的法眼。
呂琤:這都是些什麼鬼,朕完全不知情啊。朕要是知情,哪裡還能讓他們刮走礦山的皮毛?就算是皮毛也隻能是她的,絕對不能讓給任何人。
林延賢覺得聖上她遠在京都,卻能夠洞察天下事並做出相應的準備與安排。實在是令人欽佩。他距離成為聖上的左右手還差的遠啊。
他的遠見就不足,他不如聖上遠矣。
而此時遠在京都大明宮的呂琤則是遙遙打了個噴嚏,然後有些疑惑地想到:是誰在想她?
林延賢笑容也感染了,屋裡其他人。屋裡其他人雖然不知道林延賢到底為何突然露出如此輕鬆的笑容而林延賢自從知道與豫章縣私開礦山之後,一直緊鎖的眉也終於展開了。
這無疑是一件好事,是一個好消息。
他們現在的壓力也很大,但是林延賢釋懷的模樣無疑大大緩解了屋裡一眾人等的壓力。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嘛。而林延賢就是這個高個子。
林延賢高興了不一會兒,但是他很快又想到他們在豫章縣城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了豫章縣大小官吏的警覺。
而由他引起的一係列連鎖反應中,最讓豫章縣一種官吏頭疼的就是張家和從礦洞逃出來了。
而張家河的出逃也讓豫章縣的大小官吏,有極大的可能狗急跳牆。
這樣的話會不會破壞身上的一係列計劃呢?
所以聖上派來的一行五人才會被攔在城門外,連進豫章縣城都很難。
想到這裡林延賢又忍不住開始擔憂,不行,他得想些辦法做一些補救!
林延賢下了決心,也不打算浪費時間了。他得抓緊時間將豫章縣大小官吏私開礦山的證人張家和交給來自京都的一行五人。
他卻不能讓自己的失誤耽誤的聖上要辦的大事。
林延賢想到此,就連忙下了一連串的命令:“蔣思明。”
“下官在。”
“你速速趕往城門口,將聖上派來的五人引進縣城,並帶來驛站。”
“諾。”蔣思明也沒有多問而是堅決地執行了林延賢的命令。
“鄧錦,薛潛……”
……
此時的豫章縣令譚晉則是喚來了縣尉嚴解,他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問。他也要做出他的決定了。而這個決定一旦做出將再無退路。
《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
五代·?李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