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三相一樣穩坐釣魚台。
身為魚塘裡的一條魚,能不能活得好才是它最關心的。
而現在波雲詭譎的朝廷顯然很不好,讓它們活得不舒坦。以前釣魚好歹是定時的,也是願者上鉤的。現在可好,時不時來一鉤子。要麼你就吃魚鉤上的魚食,要麼你就彆吃,這日子還有什麼盼頭?
尤其是中高層官吏,就屬他們最心虛,最不安穩。他們是乾什麼的,他們最清楚不過了。以前是想擺爛就擺爛,你不讓我擺爛,那我們就一起大罷工,左右你離不開我們。
現在不一樣了,人要是走了,聖上那是真不講情麵。你說不看僧麵看佛麵,不看功勞看苦勞的,工部的於誌山,昨天請辭,今天批準,後天安排孫婧涵替補,聖上回複得這麼快,簡直讓他們懷疑,所有請辭的奏章都被單獨撿出來,優先批複了,怎麼……唉,他們也隻感慨聖上實乃無情之人。
卷起來的快節奏顯然不適合所有官員的,被落下的,再追趕起來也就難了。這不禁讓他們生出一種新時代沒有船承載他們卸載舊時代殘黨的落寞。
胡鬱青就是一位來自舊時代的殘黨,慢節奏了大半輩子,怎麼能習慣呢?他不要卷,他想要的是掀起舊時代的大浪覆蓋新時代。
胡鬱青想得很好,隻可惜他並沒有實現能力,他要是有那種能力何至於人到中年,還在中下層打轉?
新時代的船他坐不上,他沉浸在舊時代中,不願向前。
胡鬱青鬱悶地在家喝大酒,這是他這個月第三次請假了,這回的理由是內子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