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以後再糾結吧!”
認真思考了片刻,赫伯特選擇放棄思考。
逃避雖可恥,但真的有用。
蘇醒記憶、純潔誓言、教化異族……發生的太多,能做的太少,乾糾結也沒意義,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事已至此,還是先吃飯吧。”
赫伯特因為梳理記憶錯過了午餐,此刻沒有去食堂,而是轉頭去了廚房。
這裡不是公爵家,沒有會特意為他留下食物的侍者,廚房裡放有熏製過的肉乾和黑麵包。
難吃,但足夠充饑。
雖然這個行為不太合規矩,但看在阿爾伯特家對修道院多年的慷慨捐贈上,想來不會有哪個不懂事的修士會對這點小事揪著不放。
“說起來,我會對恪守誓言感到煎熬,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才對,他們堅持不住的時候會怎麼排解心底的壓力呢?”
赫伯特在與一些苦修士擦身時點頭示意,將他們身上的細節記下。
衣著破舊、身形枯瘦、緘默不語……但身上意外的沒有多少傷痕。
“看來隻有極少數苦修士會選擇自殘的痛苦壓製欲望,那其他人又該怎麼解決呢?”
赫伯特思考著這個問題的走進廚房,正準備挑根趁手的長棍麵包時,他的瞳孔猛然一縮。
就在剛才,他忽然鬼使神差地動了動鼻子,在廚房複雜的味道中精確地聞到了一股十分微弱但卻莫名熟悉的味道。
石楠花香!
?
?
這對嗎?
這,這不對吧。
“嘶!”
赫伯特沉默了很久,在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設後,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緩緩看向了味道的來源。
在角落裡的水桶中,他看到了一隻翻著肚子飄在水麵上,大張著嘴的死魚。
?
“嘶……是草魚啊!”
.
.
晚餐是清燉草魚。
赫伯特一口沒動。
彆說碰了,他甚至都沒有去食堂。
他不想大意食精粥,但又不能主動提醒其他人,因為那勢必會被某位愛魚人士注意到。
沒辦法,我苦一苦沒關係,這份福氣就讓他們享受吧。
在房間裡硬嚼乾巴麵包也已經很不錯了。
美美地咀嚼著足以當做凶器砸死人的堅硬麵包,想著廚房角落裡的慘案,赫伯特忍不住輕哼起來。
“嗬,那哥們也是,讓魚兄死不瞑目也就算了,怎麼事後連嘴都不讓人家閉上,真不禮貌啊。”
這太褻瀆了。
不過呢,話又說回來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也許他倆是情投意合的呢……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赫伯特收起了發散的思緒,默默思考起來。
他並不是在八卦那人的身份,更不想要靠著打小報告來換取修道院上層的賞識,他還沒那麼無聊。
對於他人的獨特癖好,他一向是不理解但表示尊重和祝福。
在大開眼界之後,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自己好像在無意之間發現一個可以操作的bug……啊不,是特性。
修士與魚的禁忌交流,這夠不夠褻瀆?
太夠了!
這麼離譜的行為,彆說是立下純潔之誓的修士了,就連其他誓言的修士也應當受到反噬才對。
人不可以,至少不應該。
但是呢,如此褻瀆的事情就這麼水靈靈地在無人在意的角落發生了,沒有任何人聽見草魚的悲鳴。
截止到此刻,修道院內一切正常,赫伯特沒有聽到任何修士破誓受創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