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苦啊!
在再次唏噓自己命運的多舛後,赫伯特再次恢複了平靜。
前世黴逼了一輩子,他的精神早就已經習慣了各種突發的磨難。
不管發生什麼事,隻要沒死,生活就還得繼續。
“接下來,那就隻有兩條路了啊。”
繼續堅持聖騎士路線去跟上級舉報自己?
以一個聖騎士的身份來說,他此刻最應該做的就是去向修道院的高層求救,讓他們來處理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
但老實說,赫伯特有些猶豫。
舉報自己固然可以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但也完完全全將自己的生死大權交到了彆人手中。
更何況,自己真的能夠將信任這群苦修士嗎?
教典上猛男先輩們的案情無比刺眼,不斷提醒著赫伯特這麼做後會迎來什麼樣的結局。
這群苦修士在平日裡看似與世無爭,但在對抗邪惡的時候可從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全都秉持著“除惡務儘,寧可錯殺一萬,絕不放過一個!”的激進風格。
連極端派都覺得太激進了的那種。
自己身上的邪神加護,能夠去除是最好的,大家皆大歡喜。
可如果……不能呢?
到了那個,時候等待自己的恐怕不是死亡,就是無止境的監牢了。
赫伯特轉過頭,望向了鏡中自己,看到了被夢魘折磨一夜後的憔悴容顏。
也看到了淺灰眼眸中深藏的不甘。
或死或囚,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是一個真正的聖騎士。
至少在這一刻,他還沒有為了秩序和正義獻身的犧牲覺悟。
既然想法一切已經理順,要做出的選擇就很明確了。
“下海!”
赫伯特提起筆,迅速書寫,向著那不知名諱的存在獻上了自己的敬意。
“某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願拜為義父!”
.
.
邪神大人沒有任何回應。
無論赫伯特在紙上寫什麼都不再回複。
也不知道是在裝高冷了,還是沒辦法回應。
“……隻有午夜之後才能上線嗎?”赫伯特心中有所猜測,隻能無奈接受了對方的不靠譜消失。
為了不引起注意又能避開其他人的目光,赫伯特在將聊天記錄燒毀後哪裡都沒去,一大早就直接回到了他的工作崗位上。
雖然他並不是很想這麼早就回去。
果然,在推開監牢大門的瞬間,一聲中氣十足的怒罵便從中山呼海嘯般衝了出來,掀起了一陣氣浪。
“***!***!*****!”
昨天被踢了一腳的瘋狗小姐早已等候多時,直接零幀起手,儘情輸出。
瓦倫蒂娜被戲弄後本想放下,但越想越氣,越想越火大,血怒都點滿了。
她想了一晚上的詞,此刻便一鼓作氣全部都宣泄了出來。
“***!”
那叫一個酣暢淋漓,那叫一個直抒胸臆。
而被罵的赫伯特沒有開口對噴,就這麼微笑著默默等好半天。
見她終於輸出完了,才不緊不慢地摘下了早就塞進耳朵裡的簡易耳塞。
“你滿足了嗎?”
你噴吧,我聽不見。
隻要我聽不到,我的家人就不會受到傷害。
瓦倫蒂娜:?
“你特麼耍我!?你居然……嗯?”
怒火中燒的瓦倫蒂娜深吸一口正準備繼續第二輪輸出,可這時她的鼻子下意識動了動,接著惡狠狠的表情猛然呆住。
誒?
眼眸漸漸睜大,豎瞳也漸漸擴散開來變成圓圓的,看上去竟然有些呆萌。
赫伯特眨眨眼,不知道她這又是在抽什麼風,隨時準備把耳塞再次戴回去。
“你,你怎麼……”
她仔細盯著赫伯特看了好久,又嗅了一次又一次,最終震驚地說道:
“你好香啊!”
赫伯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