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有些不太妙呢。”
被眾人以審視的目光盯著,赫伯特感覺背後微微發緊,微微抿起了嘴唇。
懷疑、猜測,甚至是直接敵視……他獨自承受著這些來自他人的惡意。
對於眼下這個被人敵視的狀況,赫伯特內心其實是能夠理解他們的行為的——僅從理智上來思考。
作為一個到來僅有月餘,還沒有徹底融入進迷霧修道院的新人,赫伯特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外來者。
而且還是一個身份很不做好的王國貴族,一個不跟其他人有接觸的孤僻家夥。
那麼,在這種出現凶殺案的時候,要說現在誰在眾人中的嫌疑最大?
嘿,還真是我!
所以,赫伯特理解他們對自己的猜疑敵視。
但……也僅僅隻是理解。
從情感上,赫伯特是不能接受自己被當做嫌疑人對待的不公處境。
因為他沒有做過。
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憑什麼?
此外,他正是因為冤獄而被迫來到這裡的。
已經有過一次了,難道還要來第二次嗎?
此外,赫伯特雖然清楚配合調查的重要性,但他卻不能這麼天真地相信其他人。
在王國時就算了,雖然被冤入獄,但沒有人敢對他使用刑罰。
可這裡呢?
大記憶恢複術可不是隻有上輩子有,屈打成招可一直是世界通用的老傳統。
審判所裡能有什麼好人!
這些憤怒的審判官們真的會在乎自己的貴族身份嗎?
不會的。
這些家夥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最多事後再提供最高級的恢複治療——但那他媽的有什麼用啊!
不是可以恢複如初就能把受到的痛苦輕鬆揭過的。
傷口或許最終會愈合,但留下的疤痕永遠不會完全消失。
某個一開始隻是想談戀愛的亞撒西大學生都被人虐成白毛了,整個人性情大變。
自己現在已經是白毛了,就不必特意走這麼一遭了。
所以,赫伯特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示弱,更不能主動配合調查!
心中拿定主意,赫伯特的表情微微變化,輕哼了一聲。
“嗬。”
他的表情平靜如水,眼神變得不屑,嘴角微微翹起,以一種不卑不亢的姿態應對眾人的視線。
但赫伯特沒有主動質問。
他在等。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需要他主動,一定會有率先忍不住,向他這個“嫌疑人”發難。
果然。
沒讓他等多久,一個憤怒的聲音打破了大殿的寂靜。
“你們還在等什麼!?”
一名身材高大的光頭修女越眾而出,怒視著赫伯特,右手死死攥緊,咬牙切齒道:“為什麼不將這個凶手拿下!”
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一些人很明顯有意動的想法,但卻在看到中年懲戒修女沒有動作後停了下來。
中年懲戒修女沒有當即聽從光頭修女的鼓動對赫伯特動手,而是緩緩問道:“你為什麼認為他是凶手?我不覺得他的實力足以傷害弗蘭克。”
聽到這句話,一些修士的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是啊,就憑他的實力……好像根本不夠啊。
“因為他是褻瀆者!”
光頭修女卻依舊堅定自己的信念,豁出去了般說道:“那一天,我看到他從廚房走出來!一定是他對那些草魚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