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梅臉上泛著異樣的緋紅,有些羞澀地彆過頭去,嘟囔道:“你,你的手法,太奇怪了。”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同意這個奇怪的要求,但就是覺得,讓他摸一摸,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畢竟,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安然無恙地聽完自己唱歌的特殊之人。
但是當赫伯特真的開始觸摸的一瞬間,芙蕾梅就後悔了。
那個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明明是摸在尾巴上,但卻好像觸摸在她身體的其他位置上。
輕柔的撫摸,仔細的觀察,沿著鱗片的每一條細膩的紋路,輕輕滑動。
!!?
那些奇怪的感覺讓她全身都變得酥軟,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輕哼出聲。
直到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才強行將尾巴抽了回來。
不,不行了。
再繼續下去的話,我恐怕真的會變得奇怪的……
“這次不行?哦好,那我下次再摸!”
赫伯特挑準了芙蕾梅言語中的漏洞,當場敲定:“說好了,等下次再讓我好好摸一摸你的尾巴!”
“……”
芙蕾梅動了動嘴唇,本來想要拒絕,但不知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沒有反駁,就這麼默許了赫伯特提出的約定。
雖然芙蕾梅很不願意承認,但她也有些沉迷於之前的感覺,還想要再繼續嘗試……
芙蕾梅甩了甩頭,用力將腦海中的雜念甩去。
不管了,這些事情之後再說吧。
芙蕾梅壓下心底紛擾的思緒,強行將話題轉為正軌:“你,你怎麼會忽然出現?現在不是午
夜嗎?”
“哈哈,我隻是忽然突發奇想,想要來看看你們半夜都會在做什麼,會有打擾你的休息嗎?”
赫伯特沒有說實話——畢竟“為了保護鉤子不受他人侵害”這種抽象的理由實在是很難跟其他人解釋。
芙蕾梅當然也想不到這一點,聽完後搖了搖頭:“睡眠對我來說早就已經可有可無,更何況,這裡的黑夜白天也並沒有什麼區彆。”
她說得輕鬆,但卻讓赫伯特的嘴角微微抖動了一下。
是啊。
對於她們這些囚徒來說,日夜更替有什麼意義嗎?還不是一樣都困在這座監牢之中。
赫伯特在想辦法安慰,但芙蕾梅本人卻沒有在意,而是有些羞澀地悄聲問道:“那……你之後還會再來嗎?”
“或許會吧?怎麼了?”
芙蕾梅深吸口氣,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道:“我,我下次還會唱歌,你還想要聽嗎?”
他會拒絕嗎?
會嗎?
他……
“當然好啊。”
赫伯特笑了笑,沒有任何猶豫,欣然接受了海妖小姐的邀請。
“能夠聽到這麼美妙的歌聲,是我的榮幸。”
他望著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芙蕾梅,輕笑道:
“到時候,還請你一定要多唱幾首啊。”
.
.
“讓他跑掉了。”
“還是來晚了一步,他已經徹底墮落了。”
皎潔的月光下,荊棘主教低頭凝視著地麵上的粘液與鮮血,緩緩搖了搖頭。
“他跑去哪裡了?迷霧山脈?”
但審判長並不知曉的是。
就在他思索之時,一道佝僂的身影顫顫巍巍地將手按在了第三戒律所的門扉之上。
嘎吱。
順便一提,第三戒律所在修道院中還有一個通俗易懂的名字——
異族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