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原本本該被稱作“生父”的雄性,在黑暗精靈的觀念中隻不過母親的伴侶、玩具或者公用奴隸。
她看著漸漸失去生機的“父親”,忽然開口道:“多莉絲。”
“……什,麼?”
被絞殺的“父親”越來越虛弱,此刻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幾乎無意識地看向了斯凡妮。
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提起她?
“你們強行將多莉絲的靈魂獻祭給【孽欲】,借助祂的力量瞞過修道院來向我傳遞消息。”
“嗬,你……”
這是在為她報仇嗎!?”
“不,我並不在乎她的死亡。”
“我提起她,隻不過想告訴你一件事——對我而言,她隻不過是跟我有著相似血脈的同族而已。”
“無論生與死,我都不會動搖。”
斯凡妮微
微搖頭,盯著“父親”的眼睛,淡淡道:
“你,也是一樣。”
禁忌學者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憤怒,亦沒有悲傷。
眼中唯有淡淡的不屑。
她看著自己那血脈上的父親,就像是看著實驗台上的一塊碎肉。
被冷漠的目光注視著,已經無法再開口的“父親”眼中流出了斑駁的血淚。
不但沒有打動斯凡妮,反而讓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厭惡。
“收起你那拙劣的表演吧,我已經感到有些厭煩了。”
“如果你真的在乎那所謂的血脈親情的話……又怎麼會直到今日才出現在我的麵前?”
“你不是後悔了,你隻是知道你要死了。”
最後的嗚咽被扼在喉嚨之中。
“父親”再也無法應答。
那樹根抽乾他的血液,蠶食著他的肉體,封印他的靈魂。
斯凡妮目光平靜地注視著被數根尖刺洞穿,徹底死去的“父親”,緩緩地收回了目光。
“好了,有了上一代親本的數據,我的研究便可以繼續進行了。”
唯有在想起研究時,她的眼中才閃過一些波瀾。
“我一定會成功找到最正確的道路。”
……
【您啊,我的父親。
在那悲哀的高處。
現在用您的熱淚詛咒我,祝福我吧。】
“呼……”
當一切落幕之時,赫伯特沒有繼續屬下,而是停下炭筆,望向了遠方的海麵。
血月高懸於天,海麵上倒映著它略顯黑暗的倒影。
夜色血紅,但在此地卻顯得格外安寧。
他又回頭看向身後的迷霧山脈,無光的山巒宛若匍匐著一頭頭巨獸,也在靜靜地注視著他。
忽的,自迷霧山脈中刮起了一陣強烈的冷風,將他的兜帽吹下,露出了純白的發絲。
赫伯特晃了晃頭,任由發絲在夜風中飄動,白發也被血月染上了一層妖異的血紅。
“嗬嗬……”
他笑著搖了搖頭,低下頭,緩慢且堅定地寫下了詩歌的最後一小節。
【我求您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啪。
伴隨著最後的用力,炭筆的筆尖崩裂,在手冊上劃出了一道猙獰的斜線。
宛若一道鋒銳的刻痕,嵌入故事之中。
至此……
總計耗時二十五分三十七秒。
異端闖入者共二十五人。
包括五位傳奇,以及二十位中高階職業者。
已儘數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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