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放狠話而不做事,從來不是高浩的風格。
他回到原村後,便統籌資源,整理部隊,準備對土村用兵。如今靈峒與曦婭在北豁之穀僵持,看似暫時穩住北方,利用九荒城資源收攏勢力即可。
最關鍵的便是時間,原村目前發展的確需要時間,如果能讓鬼城安穩發展幾個月,積攢大量兵力,升級建築,肯定能有不俗的戰力。
但到那個時候,九荒城統一全境,曦婭被打退,整個九荒之地如一盤散沙。鬼城占據小小原村,如何與占據廣袤全境的九荒城領主對抗?
鬼城需要發展,九荒城更需要爭分奪秒。很難說靈峒利用陰謀顛覆原村,未必不是在爭取時間,散播恐懼。
大多數魔教徒,性格著實有些扭曲,你與他和顏悅色的談話,就會搞七搞八。反倒是施展暴力與壓製,對方便服服帖帖。
對於一個素未謀麵的合歡道種來說,掐滅她不切實際的妄想,再進行招募,確實是魔教道種喜歡的方法。
可惜,他遇到的是夢玄姬與高浩。以戰養戰,在仙孽最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擊敗他。
且攻擊土村並非簡單無腦的報複性,土村是西線前往北豁之穀的必經之地,更靠近石頭城。如果能夠拿下此地,即可防患於未然,當個反衝之地。
退可守進可攻,若想改變九荒之地的戰局,就要想辦法給曦婭機會,阻截派往北豁之穀的援軍,土村則是關鍵。
在高浩前往亂石崗準備新一輪招募時,玄姬則帶著吳康前去府衙,與李斌彙合。
玄姬是道種,主征戰,但名義上她還是原村領主,統轄著府衙護衛。李斌與吳康等人都要聽她號令。
她坐在府衙大殿的主位,聽取近幾日詳儘的彙報。
土村襲擊實在太過突然,還恰好選擇了高浩帶兵離開的時間,玄姬有些懷疑。
雖然高浩沒說破,但玄姬知曉他有所猜測,目前她身為原村領主,自然負責一係列內政。
“這麼說來,我們能夠獲取土村攻擊的情報,也很偶然?”
吳康點點頭:“確實僥幸,若非當時派往土村偵查的衛士傳回消息,恐怕一切都晚了。”
玄姬沉思一番,事實上這次守衛成功,和所謂的消息沒有太大聯係。最主要原因還是攻占石礦太快了,快到各方勢力都反應不過來。
本來以石礦野怪的力量,除非是九荒城派出大批人馬強占,尋常勢力隻派出30多個一二級兵種的話,沒有道種指揮,還未必能打的贏。
這次占領石礦,本就存了許多偶然的情況。若非本月是血肉魔傀之月,再加上高浩與她都習得道術,僵持個數天不為奇怪。甚至圍攻不下,再度吸引來新的野怪,隻能铩羽而歸也是極有可能。
因此所謂的報信,看似有用,實則根本無效,反而會讓部隊陷入混亂,前後失矩。若他們攻打石礦不妙,匆匆回防,被早已完成殺戮的魔教徒以逸待勞襲擊,後果不堪設想。
玄姬想了想,讓吳康帶那位守衛回來。
不一會,進來一個身著布衣的青年人,從外表看去,倒是普普通通,根本看不出是個守衛,的確適合混入商隊打探消息。
“孫遇,夢大人問話老實回答。”
“是是,小的必定知無不言。”
孫遇低頭彎腰,根本不敢與玄姬對視,即使玄姬常年帶著紗巾,可她身為合歡道種,無時無刻不在散發驚人魅惑,尋常男子若非熟悉之人,或受其豁免者,難以抵抗她的魅力。
孫遇此刻就很拘束,雙手前叉,卑躬屈膝,汗珠從衣服縫隙流出。玄姬一直沒說話,他開始變得惴惴不安。
忽然,清亮之音傳來:“吳康說你稟報的來襲信息,你在土村的集市中,怎麼打聽到他們動員軍隊的消息?還有傳言的那個統領,究竟是誰?”
孫遇言道:“仆也是聽商人老板聊天時談到,他們說有一位九荒城來的大人物,說服土城府衙之人,集合兵力攻占原村。”
玄姬點點頭,忽然說道:“捕風捉影的消息,你就立馬趕回來,聽說你派去彆地時勤快非凡,在土村倒是多呆了幾日,所領任務不少。”
“不過獲知此等行軍大事,的確需要更為關注,就算有哪怕一絲可能,也得早作提醒,你做的不錯。”
聽聞玄姬誇獎,孫遇本來驚嚇扭曲的麵孔瞬間一愣,喜笑顏開起來。
“沒錯,沒錯,夢大人明鑒。小的正是聽聞關鍵軍情,這才舍生忘死的趕回來稟報。否則我原村空虛,遭遇宵小襲擊就不好了,恰逢大人神兵天降,剿滅了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