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主帳篷中,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雲聶,我不清楚你如何挑選的部隊,光靠神弓手是突破不了血肉堡壘的,靈械術至今隻用了兩次,明明有機會轟破魔堡樓城,為何不使用?”
曦婭開口道:“是我讓雲聶節省靈械的,對方樓城不過是誘餌,在其後依山而建的閣樓密密麻麻,就算打下來也沒用,遲早會被搶回去。”
林鶴怒不可遏,言道:“曦婭,我還沒說你,明明擁有高超的風之道,每次關鍵時機卻不讓遠程部隊上前,眼睜睜看著攻城近戰被屠戮,莫非我們這些近戰之兵就不是生命嗎?”
雲聶麵帶怒氣,對著林鶴喊道:“林鶴,注意你的話。你想說曦婭故意損耗聖武殿兵力嗎?明明道兵才是站在最前線,損失最大的兵種。
對方血肉魔傀擁有魔弓箱,丹藥充足,就是想引神弓手靠近,再發動襲擊。若是沒了遠程兵力,到時候我們處境更加艱難,將失去光複郡城的最後希望!”
林鶴嗤笑道:“連北豁之穀都打不進去,還想著光複郡城,現實一點吧,我的雲大公子!”
說完,便怒氣衝衝地甩手離去。
不愧是聖武殿的武宗道種,脾氣起來,絲毫不給兩位同僚留麵子。
雲聶還想再說,曦婭卻抬手阻止:“林兄沒有批評錯,是我低估了對方的實力與狡詐程度,想不到對方將天狗埋伏在內城,甚至利用血肉魔傀來吸引我們,甚至還有掌控水之道的道種晉升,成為關鍵勝負手。
但無論如何,我作為主帥,沒考慮到複雜情形,是戰敗的最大責任人。聶哥幫我追上去,穩定林兄,小妹必定想出破敵之策!”
看著本來逍遙無拘的雲君仙子,此刻臉上充滿倦色,雲聶有些心痛,還想多說什麼,卻見對方擺了擺手。
“走吧,我想靜一靜!”
雲聶便也不再逗留,朝帳篷外行去。
接連幾次攻城,損失45道兵、10神弓手、15玄鳥化身、30武徒、5氣功師、15山精。卻依舊沒能攻下北豁之穀,也怪不得林鶴如此暴怒。
其實魔教的損失並不小,即使借助地利,也有將近百人的死亡。畢竟麵對的是曦婭、林鶴等道種,道術層出。
最後一次本來已經攻上魔堡,想不到對方一個指揮的準道種臨場晉升,帶領埋伏的天狗發動反擊,受水之道術加持,逆轉局勢,將他們打退。
在那一刻,曦婭甚至想全軍出擊,連神弓手都壓上去,搏命一擊。
然而理智很快恢複,狹窄的山穀最多兩人通行,就算全軍壓上,一時間都無法突破天狗及道種的阻攔,不過是給對方殺戮罷了。
若是如此做,他們的戰損比將會極其驚人,即使攻入豐饒平原,也沒有實力光複九荒城。
林鶴說得對,若她拚死一擊,不管不顧,的確能夠攻破這小寨,可又有什麼意義呢?
此行不光是簡單的部隊戰爭,更是一次郡城勢力的重新洗牌。雲間城願意借兵給她,當然與雲聶有極大關係,還與她本身擁有一部分護衛有關,但最重要的則是戰後的利益。
身為九荒城最合法的繼承人,若她能夠光複郡城,則會允許雲間城掌控北地,共同經營。至於聖武殿,早已說好東方富饒的森林,作為報酬。
若她再嫁給雲聶,到時候雲間城將橫跨兩地,成為不俗的勢力。可即使如此,曦婭依然要光複郡城,否則褪去一切名號,她將沒有任何資本,來繼續道種之路。
一定要攻下北豁之穀,還要想辦法保留實力,讓雲間城與隱山看到希望,一定要!
曦婭手握成拳,將雪白的衣襟捏起褶皺。
忽然,門外響起一道極低的細聲傳話:“大人,我是風陸。”
“進來。”
風陸身披破甲,好幾處染血傷痕,身為玄鳥化身統領,身負談判重任,卻想不到形勢如此糟糕。
在血月覆蓋之下,越來越多的野心家心中長草一樣,被魔血詭騙之話欺哄。
“你上次說原村有合歡道種覺醒,名叫夢玄姬?你還暗中感受到其餘的魔教徒,實力並不差。”
“沒錯,對方神魂屬性極強,似乎還有隱秘手段,若是突然襲擊,恐怕屬下回不來。
隻是夢玄姬胃口極大,索要資源,還想讓大人承認他們的領地。”
與魔教合作,暗送資源,本就有些離經叛道。若是再承認領地歸屬,簡直是摸仙朝逆鱗。
風陸乃曦婭的忠心守衛,從九荒城就負責其安全的統領,因此才敢說這些事情,否則麵對雲聶與林鶴,決不能擺在明麵,否則聯盟立解。
曦婭原地踱步,忽然停下:“給她!20木石,用虛空戒押運,我先出資源,需要見到他們的誠意。
隻要能幫我打通北豁之穀,不論用什麼方法,我都會再送上20木石!
你親自去送。”
風陸聽到此話,也不由瞳孔一縮,雖然現在行軍木石不算太緊要,卻絕對是寶貴之物。
不過他自然不會質疑自家主人,帶著曦婭的命令,離開帳篷瞬間,便朝資源地前行,隨後跨過群山,朝西地飛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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