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時,白雪之地受到之前掉落血肉的影響,像是白紙被火焰點燃,整片大地都變得血紅起來。
雲荒大軍所站立的地方,一股濃鬱的血氣飄散開來,凡是吸入此血氣的兵種,身體不停融化,像蠟燭一樣消失,最後癱軟成淤泥,化在血池之中。
即使是清靈符印,也隻能短暫抵抗,在持續的消耗下,很快符印的力量就消逝一空,隻能靠兵種自身來抗衡。然而麵對詭異的血池,根本沒有一絲抵抗力,化骨溶血,極為恐怖。
“啊!”
“救我!”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看著血池在吸收幸運兒的血肉後繼續擴大,站在一旁的盧銘已經驚慌失措。
他不是沒見過血瘟,作為雲荒府領主,他還處置過越境的平民,隻需斷了那些隱藏的傳染源,以超凡兵種的實力,完全可以抵抗外在的威脅。
然而血池中的血瘟太過強大,竟然連4級兵都能融化,簡直離譜。
“撤!撤!先離開此地再說!”
呼喊著大軍離去,他已經準備先行脫離。
眼看場中的兵種已經無法存活,他可不想兵種死光後由自己承受特殊血瘟的侵蝕。後方還有部分軍隊,隻需隔離開來,繞著行走即可。
直到此時,他才看清血瘟的特殊狀態。
【巫之血瘟(瘟部4星):受巫祖之血摻雜的特殊疫源,擁有更高的隱匿性,在區域範圍內若生命質量(數量)不達標,則會進入潛伏期,一旦互相感應到足夠的獻祭品,則會從血肉中蘇醒,發生急速溶解,製造致命毒素。
每秒損耗2生命值(受兵種防禦及道種神魂影響閾值)】
很明顯,盧銘的防禦與神魂未能達到抵禦,而他率領的兵種也未能抵抗。
不過好在血瘟也遵守規則,離得距離足夠遠,便無法進行傳播。在天上巡邏的玄鳥化身,暫時沒有受到影響,接到盧銘的指揮,紛紛朝後方撤去。
“該死的家夥!”
盧銘擁有高級行路訣,行動十分迅敏,因此撤離戰場極快,然而統禦的兵種就沒那麼幸運,基本上都倒在了血池的覆蓋範圍中。
【符兵-137,羿者-105,天門玄將-38】
符兵雖然最初沒有受到傷害,但在血瘟爆發的瞬間,也遭遇了傷害,其生命不俗,但也僅僅是1級兵,隻能倒在血泊之中。
作為率領的先頭部隊,盧銘害怕遭遇特殊襲擊,並沒有太過分兵,隻有在占領資源時才分頭探索,遇到血池著實有些受傷。
他轉身看向那些受到血瘟,痛苦地撓著麵皮,撕裂血肉,甚至連眼珠子都摳出來的兵衛,盧銘眼神漸漸變得陰寒起來。
手中淩厲寒風凝聚,發出數道風刃襲擊攻向傷殘的軍士。
“盧銘大人,你!”
“啊!不要啊,我還有救!”
“我是靳蕪大人的侄子,我要告你……”
什麼聲音都有,在生死關頭,人的情緒脆弱到極點,盧銘做出了對他最有利的決定。
後方還有一批大軍,這血池太過邪門,與淩波府外溢的瘟疫根本不是一個等級,隻是不曉得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像這樣危險的場景,就該封印起來,不得靠近與接觸。
想到這裡,盧銘忽然醍醐灌頂。
血塔北部的區域為何沒人來占領,為何周邊大地寸草不生,像是被隔絕一般,終於有了答案。其實高浩很早就告訴他們,隻是自家人比較蠢罷了。
“可惡!”
盧銘重重一錘,他掏出幾張療傷的道書,全數施展在自己身體上,將本來血紅的皮膚恢複成原貌。即使治療被削弱,道術仍然是道術,乃道種最強力的應對手段。
即使眼前的血池頗有些不講道理,也無法在數本水係道書的治愈下延伸,他要壓製瘟疫傳播,先返回到雲荒府稟報,看來九荒並非沒有應對之策。淩波府的血瘟也不是目前表現的那麼簡單,恐怕另有危機。
在清除掉生命最薄弱的符兵及羿者後,雲荒府大軍暫停了雪原的攻勢。盧銘帶領玄鳥化身朝北行去,向雲荒府返回,他要和府主報告這一秘密。
就在他們剛剛跨過一座雪山時,卻遇到了未曾想到的人物。
一襲黑袍加身,詭綠幽目凝視,仿佛他的眼中唯有死寂。身周數十黑炎騎士,乘坐灰霧烈焰構造的魘馬,從大地的裂縫中走出。
擁有紫雲巫瞳的偵查,固然沒有激活全境地內傳信禁令,敵人的動向也一覽無餘,高浩習得坤虛玄煞後,正好拿斬掉雲荒府亂動的爪子。
還未等盧銘有所反應,周遭整片山脈都發生了異動,無數山石凝聚,大片土壤飛滾,甚至空氣中的土元素彙聚,齊齊朝玄鳥化身迎去。
即使玄鳥化身飛行速度極快,卻根本躲不過來自四麵八方的恐怖攻擊。
在幾息時間內,一座寬約百米的巨型地之手臂成形,將玄鳥部隊狠狠握住,隨後轟然炸響。
整個天地都陷入失聲狀態,雪原又寧靜陷入另一種恐怖的寂靜。凡俗殺傷力最強的道術,坤虛玄煞!在高浩手中施展。
配合幽冥劫煞的加成,此術達到一個極為致命的殺傷。
盧銘連帶著他的玄鳥部隊,一聲未吭,就變作化石,被夢魘鬼將踩在腳下,碎裂成塊。
【受幽冥劫煞加持,並吸納所有地係道氣,禁絕周圍一切地脈道術,對單一兵種及道種造成1900直接傷害,殺戮60隻玄鳥以及一位道種!】
地陷天塌,血池石壘,這便是5級道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