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狂癡迷的若影被兩儀布袋罩住,頓時像被抽筋的軟體動物,癱倒在原地,口吐黑水不停,七竅流血。
太初瀚揮了揮袖子,用薄布將其蓋住,收了起來。
“若影兄受邪母蠱惑才成這幅模樣,地淵暗影侵蝕太重,我先將其壓製,再進行救援,各位不必擔憂。”
“地淵影牢勢大,各位道友若察覺到神魂遭受汙染,務必及早彙報,太初雖不才,亦有手段控製一二,否則一旦暗影失控,將成為邪母傀儡,生不如死!”
若影看起來傷的嚴重,在場道種卻都是修行的行家,知曉那些黑水皆為逼出來的毒素詛咒,太初瀚這樣子一搞,反而救了若影一命,讓他的意識重歸於體,不至於被蠱惑至深。
畢竟神魂的侵蝕,最為惡毒與難纏,之前血瘟進化到最後一步,就是人心之毒,就連夢界研製出最高端的解藥,也隻能壓製,無法根除。
“太初兄大仁大義,這下我們就放心了。”
“畢竟影牢太過陰險,防不勝防,若影兄也是為探險鞠躬儘瘁才成這般模樣,不能讓眾人心寒。”
這次太初翰的手段偏懷柔,倒是博得了大家一致的認同。
“那我們還繼續前往地底二層嗎?若影兄受邪母蠱惑,這必定是個陷阱。”
“對,估計真正的伏兵就在地下,等著將我們一網打儘。”
太初翰擺擺手,言道:“恰恰相反,我們就是按著若影兄指引,前往二層。他的瘋癲隻是追求極值的暗影破解之法,故而才被邪母鑽了空子,但他著實對暗影最有研究,越癡狂越不會欺騙於己,他對於邪母的虔誠隻會化為我等的助力。
至於具體細節,與若影兄門派秘辛有關,恕在下不能儘數告知。”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開始附和起來。
“也是,我們現在沒有選擇,隻能如此,若找不到守護獸,遲早被影牢大軍圍攻致死。”
“說得對,這就好比純情男孩饞誘人的少婦,人家欲擒故縱不搭理他,他反而心心念念關注人家的一切,要問對方的愛好和跟腳,聽他準沒錯。”
“哈哈哈哈!你這老色批,這都能總結到位,真是醉了!”
道種裡麵也是有人才的,這般插科打諢,倒是消除了大家的疑慮。畢竟太初瀚手握夢界至寶,既然連他都這樣說了,大概率是沒問題的。
“既然這樣,我們就收拾一番,朝橫斷山行進。”
“莫雲,給高浩發訊,至於他信與不信,那就全看他造化了。”
太初瀚臨走前,反身又審視了一遍眾人,加重語氣道:“我再強調一次,若真有背叛聯軍者,無論是誰,都逃不過我的懲戒!”
說完便風風火火地離去,留下麵麵相覷的道種們。
多數人隻以為太初翰隻是告誡,但有些人卻驚出一身冷汗。
祭羽生清楚地看到,太初翰最後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的那點小手段敗露了。
聯軍之所以被圍攻的如此密集,自然有他的一些傑作。這群地下生物受暗影之力的驅動,像聞到血腥的鯊魚,齊齊圍了過來。但也造成一個既定的事實,讓眾人感受到危機,不得不繼續向地下探索。
至於太初翰大仁大義救助若影,狗屁。像他這樣的道子,自然清楚若影的身份,對方乃桓寒福地仙君嫡子,身上背負著大秘密。背後那副暗影刺身,看起來像是被控製了心智的痕跡,但在關鍵時刻,是否也能夠從中竊取力量?
太初翰必定是答應了桓寒福地的應求,才如此保對方。不然憑若影這兩次失誤,怎麼殺他都不為過。
說到底,這支聯軍的賞罰,就是一場政治秀。有背景的就被保護,沒背景的都被打殺了。
像自己這種,即使屢次三番被發現,也隻是警告。
也難怪像高浩這等人物,從開始就遠離大軍,獨自行動。
太初翰這次是最後的警告了,若他再有異動,就算對方不會殺他,也會用手段限製,到時候大家臉麵都難看。
祭羽生不由低下頭顱,這是他自修道以來被壓製的最慘的一次,無論他怎麼做,似乎都在太初翰的掌控下,簡直令人窒息。難道此次地淵之行,要一直屈居他之下?
拳頭鬆了又緊,祭羽生不甘心卻又沒辦法,甚至一度想放棄。
暴怒的太曦之焰點燃周身,最後還是冷靜下來。
“不,他不是沒有破綻的。這個地牢並非為他獨尊,還有一隻力量可以製約他。”
“既然他如此想得到守護獸的青睞,那必定隱藏著巨大的利益,我倒要看看,在真正的利益麵前,你是否還能保持這般從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