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暘穀通道激發後,離位地牢炎熱之息更甚,行一裡則必須飲水,否則酷熱難擋。
哪怕以淩天騎如此強力的部隊,也在行過半數路程後,在一處山穀歇息。
太初翰雖說悟透機緣,卻將積累全數耗空,道氣僅僅維持自身生存,這樣的狀態十分危險,若遇到有敵軍偷襲,難有招架之力。
但元陽玉佩太過重要,姬采薇一事亦影響甚大,他不得不趕回仙朝稟報天命者。
“永惠統領,你之前是西瀚海的騎兵領袖?這支軍團訓練有素,在淩天騎中也實屬罕見。”
“大人過謙了,西瀚海仙朝覆滅,我等殘部幸得天命者救援,否則早已淪為炮灰。”
兩人在路上聊了許多,自從太初覺悟之後,對普通兵源更加細致關心。他初始以為眾人隨曦婭來此,是受縱橫術影響,現在卻發現並非如此,他們有著堅定的意誌,是難得的精銳之部。
永惠微微前傾,側身低語:“恕我直言,姬采薇將半數東極地兵團坑殺,風君作為引薦之人,難辭其咎,將軍反行,還是帶她回去較好。”
太初翰皺眉:“此事與曦婭無關,絕非她之過錯。我知曉此中內情,也確實不好解釋,故而才讓她暫緩返回,待我上報天命者實情,再招她返回。”
永惠指了指坎位地牢方向:“投靠幽冥領主,引薦邪母爐鼎,還畏罪不返。當初我們隨她來此,倒是看錯她了。”
“你們!”
見太初翰有些生氣,眾騎將紛紛低頭,永惠慌忙擺手:“倒不是懷疑風君,小的們怎麼看無所謂,重點是仙朝大營的人如何看她。”
太初翰在乾位也呆了一段時間,自然清楚其中齷齪,就算沒有動作也會找些問題出來,更彆提曦婭汙名加身,更加難弄。
“我相信天命者的英明,會明曉是非對錯。”
既然連天命者都搬了出來,永惠自然無法反駁,隻能點點頭示意認同,但他倒是問起另外一件事。
“我見大人返璞歸真,大道異象,莫非已經接近悟出仙道?”
“確實,再曆兩劫,或可功德圓滿,到時候也就跳出漩渦,修真見我。”
“聽聞您已經修出6級道術,可是真的?”
“未成仙道,自然難以施展6級道術,但由於機緣至此,也能勉強展現出一些道痕。且撥雲見日乃是清虛洞天的秘技,我從小便觀之,如今隻是水到渠成。再給我些時間,必定能夠徹底施展出來,那時也是仙道功成之日。”
見大家士氣頗有些低落,太初翰順勢道出自己如今的修為,也算是穩定軍心。畢竟一位仙人的晉升,關乎一方勢力的平衡,能夠結下並肩作戰的友誼,之後到哪都好說話,道界終究還是實力為尊。
果然,一聽說太初翰的境界,周圍騎兵紛紛肅穆,盯著他審視,頗有些不可思議。
“哈哈哈,那我倒是要為新晉星君道賀了,天命者大人與清虛洞天關係匪淺,聽聞此消息更加開心。”
永惠恭賀幾句,便將頭低了下去,眼中光色晦暗難明。
眾人便散落開來,修整一番。
太初翰身懷至寶,不敢耽擱,召集眾兵將彙合。
卻想不到淩天騎統領率著幾名親衛闖入帳中,將一份令牌遞上。
“大人不好了,姬采薇似乎在影壇發動邪術,通過詛咒來追蹤消耗淩天騎,這是風君留下的虎符,源頭正是此物!”
太初翰聽後愣了片刻,望著渾身黑氣肆虐,痛苦不已的淩天騎,確認是影牢詛咒。隨後看到調兵虎符,的確是曦婭利用縱橫術凝成的令牌,是她的獨屬標誌。
“不可能!曦婭怎麼可能對你們施加詛咒?難道是姬采薇留下的隱藏手段,對方準先天之境,瞞過風君也不是不可能。”
“但若……”
還有一種最壞的情況,太初翰沒有說出。萬一曦婭真的叛變,那高浩他們就危險了。甚至這支輕騎簡裝的部隊也陷入絕境。
他慌忙拿起虎符,上麵遺留濃厚的影牢氣息,像黑洞一般吸收吞噬著物質與道氣。
太初翰本就虧空的道氣,頃刻間被吸乾,幸好他還有些壓箱底的寶物,迅速使出,穩定身形,用儘最大力氣驅除影牢詛咒。
影牢最擅追蹤,他在離開前還特意囑托高浩大規模派兵出擊,就是為了暗度陳倉。但若有追蹤詛咒在身,怎麼也逃不了。
他拚儘全力,應元之道全開,終於穿透邪影護罩。
然而也就是下一刻,他變得愕然、不可置信,甚至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