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人在搜撿什麽,也就不難猜了,無外乎就是黃極了。
“沒事,他們搜撿便搜撿,快些過關,好去上值。”許道示意燕麥不用緊張。
果然,很快便輪到許道他們這輛馬車,聽到燕麥說了車上兩人的身份,那設卡盤查的官員立刻告罪一聲,這才掀開車簾。
“得罪了!”一個年輕將領看了一眼車內,再次告罪。
“無妨!”許道與葛老將印信遞給那年輕將領,那年輕將領仔細查看一番後,又恭敬送還。
“沒有問題,兩位可以走了,職責所在,多有得罪!”年輕將領又一次拱手,而後放下車簾。
看著馬車順利通過,逐漸走遠,年輕將領終於鬆了一口氣,他身旁的兵卒有些好奇。
“統領,車上是誰啊?平日裡可很少見到你這般小心翼翼的!”都是一個鍋裡攪馬勺的,哪怕兩者軍職有差距,但卻並不生分,因而問得也很直白。
那年輕將領一笑,“一般人我們兵馬司自是不怕得罪,但車上兩個人我特麼還真不敢得罪,彆說我了,便是司主在這裡,也要乖乖伏低做小。”
“到底是誰啊?”那些士卒越發好奇了。
“尚醫局新任主簿,中階煉藥師,還有其弟子,同樣也是三品煉藥師!你說我要不要小心一些。”
眾人頓時秒懂,“原來是我等衣食父母啊!那確實該行禮!不虧!”
眾人都是一陣大笑!
他們總是習慣將尚醫局的煉藥師稱為衣食父母,雖是戲稱,卻也能說明,煉藥師在府城的地位。
官員,胥吏,將領,士卒,無論品級高低,所需要的丹藥,都得從尚醫局中來。清吏司掌握著他們吃飯的飯碗,而尚醫局掌握得卻是他們修行的飯碗。
前者飯碗砸了,要餓肚子,後者飯碗砸了,那就修行無門。
清吏司當然是不敢砸他們飯碗的,他們敢砸,兵馬司的丘八們就敢去砸清吏司衙門。
可是,尚醫局要是真砸了他們飯碗,那麽就真麻煩了。他們敢鬨,整個尚醫局體係,絕對不會給鬨事的人提供一粒丹藥。
這個整個,可不單單是府城,而是從上到下,從州縣,到郡城,隻要隸屬於尚醫局,都會如此做,這就是尚醫局的團結。
若是,有人想要用強的,尚醫局可不會慣著,打我們不一定打得過你,但咱們可以罷工,而且還是全體大罷工,這種責任,誰敢負?
這就是尚醫局的生存智慧!同樣也是,尚醫局官吏,地位高的原因。
尚醫局話語權其實並沒有因此變得多重,但是卻也不是誰都敢得罪的。尚醫局同樣也不支持去隨意插手彆個體係內的事,而是隻管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這何嘗不是一種智慧呢?你要是手伸得太長,那就真的是取死有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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