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月心中湧上一股暖流,鼻子有些酸:“我一直都把您當做自己的奶奶!”
裴老夫人笑容愈發慈愛,看蘇七月的目光像是在看自己的親孫女。
蘇七月並沒發現空氣隱藏的火藥味。
從沈鬱說出“月月”這個親密的昵稱後,裴蟄衍黑沉沉的目光就一直盯在沈鬱的身上,額角隱隱有青筋跳動,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沈鬱眸光流轉,毫不畏懼地迎著裴蟄衍的視線,唇角微勾,沉默不語。
“蟄衍!”
正在這個時候,楊安安也來了,毫不避諱地伸手挽住了裴蟄衍的胳膊。
忽然發現裴老夫人在場,臉色一僵,立刻站直了身體,理了理禮裙,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
“裴老夫人。”
見到楊安安,裴老夫人臉上的笑立刻削減了幾分,眉頭微蹙。
“蟄衍非要把你帶進來是他的事,但這裡不是劇組也不是秀場,以後這種太誇張的禮服就彆穿出來了,端正得體才是正道。”
楊安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歐式蕾絲蓬裙,不禁臊紅了臉。
為了吸引目光,她還加了很多裝飾,為的就是在家宴上大放異彩。
向所有人宣告,自己能配得上裴蟄衍。
裴蟄衍都沒說什麼,這老東西倒是先指導起她來了。
心中不悅,楊安安臉上還是乖巧地笑著。
“嗯,我聽奶奶的建議,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裴老夫人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又微笑著看向蘇七月。
“離家宴還有一段時間,三年多沒見,你又不跟我聯係,我連你在外麵過的好不好都不知道,就陪我聊聊體己話吧。”
“我…
…”
蘇七月目光有些閃躲,不知該說些什麼。
家宴什麼的,難不成裴奶奶還真打算讓她參加?
蘇七月今天來這裡隻是為了看裴奶奶身體狀況如何,並不想再參與關於裴家的事。
沈鬱看出蘇七月的為難和猶豫,於是開口。
“裴老夫人,月月她這幾年過得艱難,有些回憶,還是不提罷了。”
作為上一代的裴家掌權人,裴老夫人自然看出了蘇七月的不自在,卻隻是不動聲色地笑笑。
“沈小輩大可放心,隻是聊些小事罷了,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何必急於一時呢?”
蘇七月看向沈鬱,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裴老夫人和蘇七月來到後花園的荷花亭坐下。
三年過去,這裡的風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一旁的傭人倒上了茶,放在蘇七月的麵前。
裴老夫人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和蟄衍離婚了?”
蒼老的聲音裡並沒有指責的意思,隻有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