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除了裴總,誰還有資格來呢?”
沈鬱站起身,走到裴蟄衍的麵前。
“研究室在這邊,我給裴總帶路。”
沈鬱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裴蟄衍睫羽微垂,視線落在沈鬱的手腕上。
那裡戴著一隻黑色的銀邊手表。
一個月前,他和蘇七月去拜訪幾位非物質文化傳承人,想為他們在景區設立門店,增加遊覽的豐富性。
蘇七月忽然找上其中一位做手表的傳承人,想要預訂一款自己設計的手表。
蘇七月花了一個星期時間,構思,修改,然後才把圖紙給了工匠,並且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用最好的材料,價錢不是問題。
半個月之後,工匠打電話告知蘇七月手表已經做好了。
他剛好要去拿地貌資料,順便就陪著蘇七月一起去拿表了。
兩人從門店出來,蘇七月眼睛欣賞著閃亮的手表,似乎很滿意的模樣。
裴蟄衍冷嗤一聲。
“自以為是的設計,廉價又無聊,你的審美可以跟上世紀九十年代的人媲美了。”
蘇七月臉上的笑容一僵,把手表收起來,瞪向裴蟄衍。
“你懂什麼,這叫複古風,貴的手表千篇一律,但是用心做出來的東西意義就不一樣了。”
裴蟄衍暼了那塊手表一眼,扭頭走了。
那手表的設計圖紙看起來偏男款,裴蟄衍沒問蘇七月是給自己做的還是給彆人做的。
因為他不會承認,在看見設計圖刹那,裴蟄衍竟期待著蘇七月是送給他的。
不管是想要討好合作夥伴還是想要求和,這都是名利場上的慣用禮物。
裴蟄衍借口跟著去,結果蘇七月自顧自欣賞半天,卻完全沒有要送給他的意思。
看來蘇七月大概率是給自己定製的……
而現在,這塊手表明晃晃地出現在了沈鬱的手上。
沈鬱蹙了蹙眉,感覺裴蟄衍身上的戾氣似乎越來越重。
裴蟄衍的瞳仁死死地盯著他……不,準確地說,是盯著他手腕上的那隻表。
沈鬱覺得奇怪,忍不住問。
“裴總,你這是怎麼了,我手上這塊表,有什麼問題嗎?”
裴蟄衍的臉色冷得嚇人,扭頭看向蘇七月,猶如在看仇人。
蘇七月絲毫不慣著裴蟄衍,語氣不耐煩。
“裴總,你到底去不去看研究室,人家沈醫生還沒吃飯呢,你彆耽誤人家工作啊?”
此時,小時時還坐在餐桌上,心滿意足地喝著雞湯,兩隻小腳在桌子底下晃了晃去。
裴蟄衍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蘇七月眨了眨眼睛,扭頭和沈鬱對視一眼,一臉懵。
沈鬱問道:“裴蟄衍怎麼又突然走了,我看他的臉色,最近是不是吃多了上火的東西?”
蘇七月攤了攤手。
“誰知道,他的脾氣向來都是陰晴不定的,我懷疑他有精神方麵的問題,好了,先吃飯吧,等會兒菜都涼了。”
“嗯,好。”
沈鬱沒再多想。
三個人又重新坐下來其樂融融地用餐。
午飯過後,沈鬱繼續回到了研究室,組織其餘研究員進行新一輪的研究。
蘇七月收拾好餐盒,哼著小調走出了醫院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