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隻要你不怕我們的關係公開,我不介意當著京都所有人的麵和你打一場關於離婚的官司。”
裴蟄衍可謂把自己的混蛋屬性發揮到了極致。
蘇七月死死地瞪著他。
“從前,我想公開關係的時候是你不允許,現在我要離婚,反對的人也是你,憑什麼所有事情都由你來做決定,裴蟄衍,我再次提醒你,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哪怕你說破了天,我也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
裴蟄衍手指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心臟的地方泛起一股令他陌生的悶疼,臉上依舊看不出情緒。
“那就拭目以待。”
飛機已經起飛,罵也罵不走,打也打不過,蘇七月扭過頭,閉上眼睛睡覺,不再搭理裴蟄衍。
十二個小時之後,飛機落地。
蘇七月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自己預訂的酒店,裴蟄衍厚著臉皮跟上來。
直到裴蟄衍跟著蘇七月來到酒店房間門口,蘇七月終於忍無可忍,扭頭瞪向他。
“你到底還要跟到什麼時候,這是我的房間,你要住酒店自己去前台預訂!”
萬萬沒想到的是,裴蟄衍居然朝她攤出一隻手。
“我走得急,沒帶證件也沒帶資金,借你身份證一用。”
“……什麼?”蘇七月懷疑自己聽錯了。
裴蟄衍解釋:“我每次出行都要保密,這家酒店的上級還沒打招呼,等明天秘書處理。”
世家繼承人,牽一發而動全身,萬一讓人知道裴蟄衍在這裡,媒體,狗仔,一定會像洪水一樣湧過來。
蘇七月壓下心頭的怒火,去前台又訂了一個房間。
免得裴蟄衍再跟上來,早上五點,蘇七月悄悄起了床,做賊似地離開了酒店,坐車前往位於雲城山的道觀。
這裡是華國有名的5A級景區,來來往往的遊客很多。
外麵是焚香參觀的地方,走到裡麵,一間簡陋的青瓦竹屋就是居士常住的地方。
此時,時常緊閉的竹柵欄往兩邊打開,似乎已經等待客人多時。
蘇七月走進裡麵,很快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男人穿著一身藏青色的衣衫,背對著她,坐在石凳上,手裡拿著一把發黃的蒲扇,正在煮茶。
石桌上放著一套茶具,茶壺裡的水已經開了,發出細微的沸騰聲。
“我猜測你會在這兩天來,沒想到這麼快,我特意從普洱帶回來的茶葉,你嘗嘗。”
男人口音渾厚,平淡至極,語氣像是對在外漂泊了許久終於歸家的孩子說的。
蘇七月走過去,坐下來。
男人的臉色與幾個月前相比,並未有什麼太大的變化,氣質安靜出塵。
但蘇七月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她的心裡有很多很多疑問,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先問哪一句比較合適。
居士動作不緊不慢,給蘇七月倒了一杯茶。
“一路走來也辛苦,先喝口水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