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從未關嚴的窗縫湧入,一股冷氣鑽進蘇七月的脖子。
蘇七月打了噴嚏,終於回過神來。
剛才……算是裴蟄衍變相的解釋嗎?
真的不是他把楊安安救出來的?
蘇七月說不清是什麼心情,是楊安安終於失去一切地遭到報應的快感,亦或是裴蟄衍終於幡然醒悟的欣慰?
至少她不用再擔心楊安安成為後媽以後做出傷害裴翰的事。
對裴翰來說,如今就是最好的結局。
除了楊安安還沒有得到應該有的懲罰……
回到家,蘇七月把這一天以來的胡思亂想全部付諸了睡眠。
意料之外的事似乎一件接著一件。
第二天早上醒來,蘇七月打開手機就看見了一個月沒聯係的沈鬱發過來的信息。
沈鬱表示自己已經回來了,並且帶回了一些重要的研究結果。
蘇七月立刻趕來了醫院,和沈鬱見了麵。
一個月不見,沈鬱瘦了一圈,眼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
從認識到現在,蘇七月從未見過沈鬱如此憔悴的模樣,愧疚感像是一張大網籠罩著蘇七月的心臟,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沈鬱,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沈鬱搖了搖頭,露出一個笑,疲憊卻又安心。
“沒事的,就是有點累罷了,那個研究室需要保密,我們必須切斷所有聯係,這麼久沒給你發消息,我怕你擔心,更怕你……”
怕你認為我不可靠,打算換人來治療時時,那樣的話,我就沒有理由待在你的身邊了。
後麵的話沈鬱不敢說出口,隻是用微笑代替。
“總之,我帶著他們加班加點,提前完成了研究工作,現在大功告成,總算是回來了。”
蘇七月心裡堵得慌,鼻子都有些酸。
她不是木頭,知道沈鬱做到這個程度是為了她,不隻是對於病人家屬的責任。
可她實在無法給這份感情作出正麵。
這樣,算不算是她在利用沈鬱的感情呢?
“快進來吧,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沈鬱看起來好像比蘇七月都還要愉悅和興奮。
“根據威爾斯先生的設想,我們嘗試了很多以血液為媒介進行修複心臟的實驗,我這次去的醫學院,他們內部也有人產生了同樣的構思,並且得到了和我們研究組不同的數據,我突然離開,斷絕聯係,也是為了保密,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研究,我們已經徹底確定了。”
說到這裡,沈鬱看向蘇七月,把一份文件放在她的麵前。
“或許,可以利用移植骨髓的方式,來徹底修複心臟。”
蘇七月的心“咚咚”直跳,不敢相信讓小時時恢複健康的答案就在眼前,試探性地問。
“你說的徹底治愈,不是說要終身服藥,也不是要時刻注意運動量,而是……可以像一個普通孩子那樣?”
“沒錯。”
沈鬱堅定地點頭。
蘇七月仿佛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在歡呼。
本來應該高興,但鼻子卻控製不住地酸了,她強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控製住情緒。
“那現在,我應該怎麼做?”
說及此,沈鬱臉上的笑忽然頓了一下,猶豫了幾秒,回答:“骨髓移植……需要找孩子爸爸配合,畢竟,在模擬生物實驗當中成功率雖然很高,但在臨床上還要經過進一步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