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受邀參加威斯頓拍賣會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商人或者世家中人,拍賣的東西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消費得起的。
用深海采集到的紅珊瑚製作成的手鏈,或者隻有在海拔最高的山脈才會有的雪蓮標本項鏈,百年難遇的異色寶石……
這些令人驚歎的藝術品,光是看著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確有它的價值所在。
蘇七月心裡還挺期待今年拍賣會的作品。
忽然,身旁多了一個高大的陰影,下意識地扭過頭。
裴蟄衍姍姍來遲,在蘇七月的身旁的座位坐下,目光平靜地目視前方。
想到這些天裴蟄衍的所作所為,蘇七月心頭莫名一緊。
“裴總,像您這種身份,威斯頓先生應該準備了最好的位置才對,您現在坐在這裡,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裴蟄衍慢慢地扭頭,深邃的瞳眸視線淡然。
“作為特邀嘉賓,你不也坐在這裡?”
她就是不想和裴蟄衍坐在一起,所以才偷偷跟人調換了位置,結果沒想到裴蟄衍預判了她的預判。
再多說一個字恐怕就要露餡了,蘇七月選擇了沉默,轉過頭繼續看拍賣會,把椅子往拍旁邊挪了挪。
拍賣師發完言之後,薑婉儀作為代言人上台,展示了威斯頓最新設計的首飾,然後在幕布上利落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臨下台前,薑婉儀朝著蘇七月的方向看了一眼。
蘇七月以為她是在打招呼,笑著朝台上的薑婉儀揮了下手,卻並未留意到薑婉儀眼底的猶豫和不安。
薑婉儀收回目光,下了台,拍賣會正式開始。
拍品甚至比前幾屆都要驚豔,感興趣的人競價角逐打得火熱,主流媒體都來到了現場。
蘇七月主要是來談合作,雖然對拍品隻欣賞,但並沒有競拍的欲望。
“這枚胸針,倒是很適合你。”低沉的嗓音忽然在耳畔響起。
蘇七月暼了裴蟄衍一眼,語氣冷冷,不緊不慢。
“或許是吧,不過,裝飾品美則美,要是被討厭的人所贈予,再美的東西都會變得醜陋。”
明確地拒絕,不留任何餘地。
裴蟄衍看向蘇七月,幽潭般的眸忽地沉了沉,凝視著蘇七月的目光像是在看什麼即將失去的東西,隱隱地眷戀。
“你看著我乾什麼?”
蘇七月受不了了,不自然地扭頭瞪向裴蟄衍。
“這裡這麼多記者,你是生怕彆人製造不了緋聞?”
裴蟄衍纖長卷翹的睫羽微顫了一下,薄唇輕啟,似乎想要說什麼。
但就在這時,台上忽然“砰”地一錘定音,拍賣師宣布胸針屬於出價最高者,然後,宣布下一件拍賣品。
“接下來這件拍賣品,世上絕無僅有,且不可仿製,它的名字,叫作,倪厄斯之心。”
說罷,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下,拍賣師揭開紗綢,聚光燈投射在上麵,一枚古樸精致的戒指安靜地躺在那裡,中間的藍寶石反射著璀璨的光芒,耀眼奪目。
但仔細看,上麵似乎還存在著一些劃痕……
蘇七月忍不住眯了眯眸,感到有些奇怪。
威斯頓一般不會拍賣這種殘次品,不過看這枚戒指的樣子,應該是什麼古董?
上麵精美繁複的花紋,蘇七月越看越覺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