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月抿了抿唇:“知道混亂你還不出麵主持大局,宗老那些人恐怕都快把你家門檻踏了吧,你們裴家也逃不掉這次的信任危機。”
裴蟄衍劍眉微蹙,凝視著蘇七月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你這是在關心我,還是在詛咒我?”
蘇七月冷冷地扭過頭。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罷了,這種兵荒馬亂境地,你還是想想怎麼保全自己和家人吧。”
說完,蘇七月扭頭就走。
裴蟄衍卻伸手抓住了蘇七月的手臂。
“你乾什麼?!”
蘇七月回頭瞪向他,扭動手臂掙紮起來。
裴蟄衍的臉色冷淡,目光像是鎖定獵物一樣黑沉沉。
“那你呢,打算功成身退,和自己的家人遠走高飛?”
“……什麼?”
蘇七月一時間沒聽懂裴蟄衍的話。
下一秒,裴蟄衍直接從西裝兜裡拿出一張文書展開,懟到蘇七月的眼前。
“檢查報告……”
蘇七月唇瓣微顫,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文件,隨後又瞪向裴蟄衍。
“你怎麼可以在沒有經過我允許的情況之下去隨意調查小時時的身體狀況?!”
裴蟄衍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研究團隊是我資助的,我自然有這個權利來調查,小時時的心臟病這麼嚴重,你卻一直拖延化療骨髓的事,是心疼公冶鎮權?”
蘇七月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幸好,裴蟄衍隻是調查了小時時的病情,沒有多此一舉去搞親子鑒定。
“是,那又怎麼樣,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蘇七月承認得那麼乾脆,裴蟄衍眉心的褶皺越來越深。
“你平時不是把小時時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還重要,怎麼這種時候,倒是先把孩子的爸爸放在了首位,到底是你心疼,還是說,公冶鎮權根本就不願意為你犧牲?”
“我……”
“嗯,也是。”
忽然間想到了什麼,裴蟄衍打斷蘇七月的話。
“如果他真的想來救時時,早就應該來醫院了,而不是挑在這個時候激發京都世家的矛盾,看來你這個妻子還有孩子,在他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裴蟄衍一字一句,嘲諷至極。
蘇七月不想在這件事上和裴蟄衍有過多的交談,說得越多越會引起裴蟄衍的猜疑。
“那又怎麼樣,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鎮權有他自己的打算和計劃,我相信他,與你無關!”
裴蟄衍伸出手擋住了蘇七月的去路,盯著她的眼睛,銳利的目光像是要看進蘇七月的靈魂深處。
“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