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意識到了什麼,隨後,裴蟄衍的視線落在了躺坐在沙發上的謝懷笙身上。
京都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男人,就連宗老都要退讓三分?
“蘇七月在哪裡?”
謝懷笙唇角勾著一抹弧度,拍了拍手,蘇七月被保鏢從裡麵推出來,一把刀抵在了蘇七月纖細的脖頸上,刀尖不小心戳到了皮膚,正流著血。
四目相對,蘇七月愣愣地看著裴蟄衍,沒想到會見到他。
謝懷笙揚了揚下巴,保鏢伸手扯掉了蘇七月嘴上的膠帶。
“謝懷笙,這是我跟你的恩怨!”
蘇七月瞪向他。
謝懷笙一眼都沒朝著蘇七月看過去,視線悠悠地落在裴蟄衍的身上。
“恩怨什麼的,很重要嗎?隻有看得見摸得著的利益才是最真實的,這一點,裴總應該深有體會吧?”
裴蟄衍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把帶來的轉讓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放了她。”
謝懷笙滿意地勾起了唇,看向一旁恨不得自己是背景板的宗老。
“鑒定一下真偽吧?”
宗老咽了口唾沫,隻能上前拿起了文件。
裡麵的內容更是讓他瞪大了眼睛。
“三大港口轉讓權,還有……京都北部市場渠道……”
他就是做夢也不敢對裴蟄衍這樣獅子大開頭。
“你是不是瘋了,這些東西就算是給我們,也沒有這個精力來治理,本來現在容家和公冶家就行事猖獗,裴氏在前麵還能頂著,你現在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謝懷笙看宗老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嗤笑出聲。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當這位裴總跟你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呢?”
像是看穿了裴蟄衍,謝懷笙的語氣不屑。
“你這段時間暫停開發業務,轉而投資實體經濟,家族資金不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無非是最
大程度地化整為零,等這場報複行動完畢,京都世家利益鏈被徹底斬斷,你還可以最大程度上保護裴家,日後,東山再起,也不是沒有可能,對不對?”
裴蟄衍眸中一凜,不回答但也算是默認了。
蘇七月怔了怔。
原來裴蟄衍之所以累成那樣,都是在轉移產業嗎?
按謝懷笙說的,這對於裴氏來說,的確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辦法。
可惜,裴蟄衍的所作所為居然被看穿了。
蘇七月忽然意識到,這個她血緣關係上的父親,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洞察力。
裴蟄衍似是自嘲地笑了一下。
“所以,你提出要我把港口的轉讓權還有北部市場渠道作為籌碼交換,是為了堵死我的所有生路?”
謝懷笙感慨地歎息。
“跟聰明人說話,果然省力多了。”
說著,謝懷笙拿起筆,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蘇七月掙紮著,瞪向裴蟄衍。
“你不能把這些東西給他,無論如何,我都是他的女兒,他不會殺我的!”
裴蟄衍薄唇緊抿,深邃的目光透著審視,和謝懷笙那漫不經心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彙,很快給蘇七月的話做出了判斷。
“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