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月保持著臉上的微笑,避重就輕。
“我自然有我的方式,常言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在京都發展了這麼久,總不能一點應付風險的能力都沒有吧,現在謝懷瑾利用信息差為自己謀取利益,誰知道他是真心保護你們,還是利用你們呢,我覺得,最起碼要試探一下他手上究竟有多少底牌吧?”
宗老看蘇七月的眼神充滿著不信任。
“哼,你身為容家大小姐,難道就不想為家族報仇,還有裴蟄衍,他畢竟是你孩子父親,你難道不會優先保護他,你不過想利用我來對付謝懷笙,畢竟現在的輿論環境對你們容家也很不利,謝懷笙要是垮了,你們容家和公冶家就會群起而攻之!”
蘇七月倒也不掩飾。
“你的這些猜測的確有道理,但是,我和容家現任的掌權者不一樣,打打殺殺,還是一命換一命,我覺得都沒什麼價值,畢竟當年的事是你們有錯在先,而我們,隻不過是受害者,但如果能看在利益的麵子上和談,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我都可以看作是一種懺悔和補償。”
宗老沉默半晌,眼中閃過一絲動搖。
“恐怕隻有你一個人是這麼想的吧?”
“當然不止有我。”
蘇七月拿出合同放在桌子上,推到對麵的宗老麵前。
“我,還有公冶家繼承人公冶鎮權,還有我的小姨薑婉儀,還有很多想要和平解決這件事的人,我們已經在合同上麵約定好,一切以和談為目標的行動,都是合理的,甚至,我們不介意原諒某些人曾經做過的事。”
宗老孤疑地翻開文件,一條一條地仔細閱讀上麵的文字,還是不太信任蘇七月。
“我從來不相信什麼承諾,包括文件上的簽名。”
因為他本身就不是個遵守承諾的人,但凡在實力上能夠碾壓對方,他甚至不介意使用一些非常規手段。
“我隻是想給你另外一個選擇的可能性。”
蘇七月態度不慌不忙,並不急於要宗老的答複。
“你可以當做這一切都沒發生過,繼續和謝懷笙合作對付容家和公冶家,如果最後,是現任的容家掌權者贏,他一定會一個一個地清算當初的罪魁禍首,如同當初的受害者,但我們,更想用溫和的方式來解決,這個選擇權,在你。”
說完,蘇七月也不做過多的停留,從沙發上站起身,離開了。
幸而不是所有世家的人都信任謝懷笙,她這才能策反一兩個心智薄弱,膽子小的世家繼承人用來作內應,現在,輪到宗老。
這個老狐狸不是那麼容易搞定的人,但他最致命的弱點就是視名利為生命,一直不服裴蟄衍的市場管理,暗戳戳使絆子較勁,想要獨霸京都。
現在他不服謝懷笙,也是情理之中。
這種人,最擅長當牆頭草,兩頭下注,想方設法地保全自己。
蘇七月的推測是對的,回到公司不到三個小時,她就收到一條陌生短信發來的信息。
“我跟你們合作,但塵埃落定之前,我不保證會合作到底。”
蘇七月緋色的唇勾起一抹弧度。
隻要有突破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