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愣了一下,雖然不解,但還是帶著蘇七月來到了監控室。
視頻顯示,兩個小時之前,袁秘書帶著幾個黑衣保鏢來到了醫院,把裴蟄衍從床上扶到了輪椅上,然後坐電梯下到了地下停車場。
隨後,裴蟄衍被扶上了車。
監控在停車場出口處就沒了,不知道車究竟開往了哪個方向。
蘇七月眉心蹙起,盯著眼前的監控,仿佛一直盯著,裡麵就會蹦出那個熟悉的身影。
沈鬱安慰似地拍了拍蘇七月的肩膀。
“你彆擔心,裴蟄衍應該早就有這個打算了,你也知道,他是一個高傲的人,在所有人麵前暴露自己的虛弱,對他的身心其實是一種打擊,即便他嘴上說著不在意。”
“可他為什麼一聲不吭就走了,就連一個正經的道彆都不肯說?”
蘇七月幾乎是在自言自語。
沈鬱歎了口氣。
“我想,應該是怕舍不得吧,如果換作是我,我大概也會這麼做。”
蘇七月不由自主地想到之前裴蟄衍抱著自己的那個夜晚。
那個時候的裴蟄衍跟平時很不一樣,脆弱,黏人,任性,如同一隻受了傷急需安慰的小獸。
現在看來,那更像是一種變相的告彆。
為什麼她沒能早點發現不對勁……
蘇七月心臟像是糾成了一團。
“他倒是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沈鬱安慰。
“我覺得,他隻是想給自己一個東山再起的時間,好繼續在你麵前做那個無所不能的男人,以後,你們肯定還會再見麵的。”
經曆了這麼多,沈鬱已經完全看開了。
蘇七月和裴蟄衍之間雖然矛盾不斷,但實際上互相掛念。
否則,裴蟄衍不會冒著這麼大的痛苦,放棄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尊嚴來醫院救助小時時,如果蘇七月真的放下,就不會在得知裴蟄衍離開以後這麼失魂落魄。
誰也走不進他們中間,即便他們已經不打算繼續在一起。
“誰要跟他見麵。”
蘇七月咬著牙,有種被戲耍的憤怒,閉了閉眼,恢複了一些思考能力。
還是不死心,拿出電話,讓助理組織人去查看醫院附近的監控。
她恨不得現在就一拳揮在裴蟄衍的臉上。
來到小時時的病房,兩個孩子還在搭積木。
“你爸失蹤了。”
蘇七月居高臨下,冷冷地盯著裴翰。
裴翰搭積木的動作一頓,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思考蘇七月話語前後的邏輯關係。
“哦。”
裴翰點了點頭,沒什麼情緒,聳了聳肩繼續搭積木。
小時時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懵懂地看著蘇七月。
“媽媽,什麼是失蹤啊,裴叔叔怎麼了嗎?”
“失蹤什麼意思你都不知道,你語文是誰教的?”
一旁的裴翰滿臉嫌棄,不吝賜教地解釋。
“失蹤的意思就是一個人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