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輝此時完全沒有了上位者的威嚴。
在女兒麵前,他隻是一個平凡的父親,一個失去了兒子和妻子的父親。
他不能讓女兒也在這座城裡等死。
“爸,你呢?”郭筱穎焦急地問道,“你跟我一起走嗎?”
郭文輝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無奈:“我能走嗎?哎……”
他歎了口氣,心裡五味雜陳。
他早就想走了,可是身為S市的父母官,上麵又下令死守,他怎麼能一走了之呢?
他享受了二十多年的高位,現在怎麼可能拍拍屁股走人。
“筱穎,你可以走。”郭文輝看著女兒,眼中滿是慈愛,“可是我不能走,這裡麵的意義完全不一樣,你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有些東西你不懂。”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身為父母官,若臨陣脫逃,那便是千古罪人,受人唾罵。我也想去陪你母親了。”
郭文輝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不想成為英雄,但也不願背負罪人的罵名。
當責任和命令重如泰山,壓得人喘不過氣時,死亡似乎成了唯一的解脫。
“爸,我不同意!”郭筱穎堅決地搖頭,“如果你不走,我也不會離開。”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喪屍低沉的吼聲,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槍聲。
郭筱穎則迅速反應,雙手緊握雙槍。
這時,十幾名警衛衝進辦公室:“太守,立刻撤退!屍變了!!”
警衛們一邊焦急地說著,一邊朝門外開槍。
郭筱穎見狀,立刻拉起父親,穿過沙袋壘起的隔離通道,朝城南大橋奔去。
一眾指揮部高層也緊隨其後。
眾人站在橋中央,望著槍聲四起的指揮部,悲涼和無奈的情緒在空氣中蔓延。
“指揮部現在就像個遊擊戰場,時時刻刻都得提防著有人屍變,隨時準備撤退。”
“是啊,自古以來,哪有這麼憋屈的戰鬥?”
“有時候半夜都得逃,這日子怎麼過?”
郭文輝聽著眾人的抱怨,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大家說的都是實話,每天這樣隨時準備撤退,指揮部的人都疲憊不堪,無奈又憋屈。
漸漸地,槍聲停了。
眾人麵麵相覷,默默地回到指揮部,繼續死守這座已經看不到希望的城市。
橋頭的駐守士兵也紛紛歎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在天災麵前,國家的安危大於一切,不能讓那些傳染體離開這座城市。
重回辦公室,郭筱穎打算給白淺瑗打個電話。
她知道暴徒闖大橋的事,最後被團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