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吟歎了口氣,而後用腦袋在薑槐胸口蹭了蹭。
“唉~你這個笨蛋,像你說的這種覺醒者叫做暗行者~是不被協會承認的存在,也是協會每天都會抓捕的異類分子。”
“很奇怪不是嗎,為什麼成為覺醒者,就一定要受到協會的管控,都是和獸戰鬥,在哪兒戰鬥不一樣呢?”
“因為協會掌握著最多的資源,雖然我也不是很懂這些,但......如果成為了暗行者,那夜魔巡遊或許就真的不存在了吧。”
陸晚吟的聲音有些低沉。
薑槐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說道。
“......夜魔巡遊,對你而言,隻是一塊招牌嗎?”
陸晚吟沉默了,她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歎息。
“薑槐~幫我再整理一次頭發吧。”
“......”
薑槐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不過他倒是對暗行者有了一些興趣。
也就是說,的確存在著不受協會掌控的覺醒者,甚至是組織。
但這些組織卻在受到協會的打壓和追捕。
如果得不到協會的正式承認,便會處處受製。
很可能要同時麵對獸與協會兩股力量的夾擊。
這很奇怪不是嗎.......為什麼協會一定要把覺醒者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呢。
真的隻是為了更好地抗擊獸潮嗎?
他默不作聲地替陸晚吟整理著頭發。
少女似乎也知道薑槐有心事。
少女突然後仰,靠在薑槐的胸口,感受著少年的心跳。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玩笑,卻又似乎隱藏著一絲期待:“如果到時候我通不過考核,你帶著我私奔吧,無心菜~”
薑槐的心跳猛地加速,他愣了一下,臉上不自覺地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的內心深處,有一句話在湧動,幾乎要脫口而出:“我會保護好你。”
但就在這時,陸晚吟卻突然爆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逗你呢~傻子~”
陸晚吟開心地用腦袋繼續蹭著薑槐的下巴,這時候教室裡也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同學。
看到這對“情侶”一大早就這麼熱火朝天,也不免是嘴了幾句。
但都是開玩笑,誰讓陸晚吟的人緣實在是太好了呢。
而陸晚吟完全不在意其他人,此刻的她依然還是靠著薑槐的胸口。
她抬手,輕輕地捏了捏薑槐的臉頰,那動作輕柔而親昵,仿佛是在安慰一個受驚的小獸。
隨後,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手指穿過
自己的長發,隨意地散開了原本整齊的發飾。
“今天不想紮頭發了~不用整理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解脫,仿佛放下了某種無形的負擔。
“今晚,我來做飯好不好?”
“當然可以,不過你做的飯,該不會又是豆腐的十二種做法吧?!”
薑槐想起了上次讓陸晚吟做飯。
她直接表演了一道全素宴,用豆腐和豆皮模擬出了各種肉的口味。
不得不說,雖然味道挺好。
但畢竟不是肉啊,吃到肚子裡後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什麼嘛,看不起豆腐哦,我家裡那麼窮,哪兒可能頓頓吃肉,能給你把豆腐做出肉的感覺已經很不錯了。”
薑槐笑著揉了揉懷中少女的腦袋說道。
“那你可得習慣烹飪一下真正的肉了,我可是個食肉動物,每一頓都要吃肉。”
“......哼,無心菜,還挺挑剔,放心吧,今晚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藝。”
一旁的同學們看著這對已經公然“同居”的小兩口。
實在是忍不住了。
陸晚吟的那些小夥伴跑過來一邊壞笑著一邊拖走了陸晚吟。
薑槐坐在位子上,看著小太陽被一群人包圍著有說有笑,也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其實不管是成為覺醒者,還是暗行者。
自己的目標都不會變。
斬狩,抓回那七隻原初之獸,還有。
保護你的安全。
......
與此同時,夜魔巡遊的本部內,杜輕鴻正在整理陸晚吟和薑槐的基本資料。
因為不擅長使用電腦,所以他的資料基本都是手寫的,然後再將兩人的照片貼上去。
做完這一切後,杜輕鴻走到辦公室門口看了看,發現沒有一個人在之後,隻能自己親自將材料交到協會。
原本一個組織的副會長是擁有獨立接待區域的。
但夜魔巡遊的情況很特殊,他們在彆的組織眼裡基本就是一群罪人。
現在還能允許他們存在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所以杜輕鴻自然也沒有得到一位副會長應有的待遇。
他隻能和其他人一樣排隊來到前台遞交資料。
在看到是夜魔巡遊的副會長來遞交新人資料的時候,排在後麵的人甚至當著他的麵直接嘲笑道。
“瞧,這夜魔巡遊今年來新人了。”
“估計又是個隻會逃跑的傻x。”
“他們組裡那小妹妹今年就是最後一年了,可惜了,死靈係覺醒者,多麼稀有的力量,就這樣荒廢在了夜魔巡遊裡。”
杜輕鴻沒有去理睬這些話語。
他交了資料之後打算離開,卻被人叫住。
“老杜。”
來人西裝革履,身材足足比杜輕鴻高了一個頭,那身形也完全不是瘦弱的杜輕鴻能比擬的。
“你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對嗎?”
男人叼著雪茄,冷冷地看著杜輕鴻。
“知曉。”他推了推眼鏡:“這一次的獸潮.......”
“我和嶽秦山將作為先鋒,替你們打開一條前往中央巢穴的道路。”
男人冷笑了一聲:“彆擔心,這一次你們沒有機會逃走,因為我們所有人都會在你們的身後盯著你們。”
而後他把頭湊近杜輕鴻的耳朵低聲說道。
“如果你和嶽秦山,真的能給我們打開一條路,那麼我也會遵守承諾,讓夜魔巡遊繼續存在下去,不過......”
男人裂開嘴,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隻剩下芸洛,還有兩個連考核都沒通過的新人,你們的組織真的還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嗎?”
杜輕鴻不卑不亢,扶了扶眼鏡後退了一步,和男人拉開了距離。
“不勞您操心了,副主席。”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覺醒者協會的大廳。
看著他的背影,男人直接一口咬碎了口中的雪茄,而後那斷裂的雪茄還未掉在地上便化作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