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的慘叫在半空之中拖成了一個長長的尾音,直到他摔在一片樹林之間,這聲音才戛然而止。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負責本場進攻型考核的幾名教官。
其中一人發出一聲怒吼,而後身形迅捷的一躍而起,跳出考場後就朝著森林之中奔去。
其餘教官也在聯絡醫療部。
很快薑槐就聽到無數人開始往樹林那邊趕去。
“什麼情況,不就是揍了他一拳嗎?有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嗎。”
薑槐有些疑惑。
自己剛才那一拳可是已經收手了啊。
否則那少年飛出去的可能就不是完整的身體了,也絕對發不出一聲慘叫。
而且他是能感覺到那少年的力量,所以這一拳絕對沒可能真的讓這少年喪命,甚至於連重傷都不至於。
但現在看這些人焦急的樣子,就好像被揍的是他們親爹一般焦急萬分。
“薑槐,你怎麼來了?”
陸晚吟收起了鐮刀,有些愣愣地看著薑槐,而後她突然看到薑槐的衣服破破爛爛,皮膚上還沾滿了鮮血。
頓時,陸晚吟眼神有些陰冷起來。
“誰傷了你......?”
薑槐還是有些感動的,至少在這一刻,陸晚吟的這種焦急不是演出來的。
“我參加的是防禦性考核,你忘了啊?抗壓測試不是很正常的?”
陸晚吟似乎也想起了這件事。
薑槐發現這考場上所有人的人都在看著他們交頭接耳,於是拉住了陸晚吟的手。
“走,先離開這兒。”
“可是我的考核......還沒有完成啊。”
陸晚吟小聲地說道,薑槐知道這次考核對她的重要性,於是他把陸晚吟拉到了一邊的角落問道。
“你怎麼和他起的衝突。”
“我沒有啊......是他來招惹我的。”
薑槐瞪了一眼陸晚吟:“還給我裝,你那張嘴有多欠難道我不知道?”
陸晚吟輕輕咬著嘴唇,雙手在交疊在身前,兩隻手指還在互相繞著,就好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誰讓他說老嶽和老杜都是沒用的懦夫......說我是懦夫養出來的孩子,以後也隻會是個懦夫逃兵。”
她的聲音很小,但卻很好地表達出了她的不滿:“我不過就說了一句你和逃兵一個考場,以後也一定是個當逃兵的料。”
“然後他就急了?”薑槐有些難以置信。
這他娘的不就是小學生拌嘴嗎?怎麼那少年就像是全家都被陸晚吟給宰了一樣苦大仇深。
那種力量很明顯就是奔著殺人去的。
若是自己剛才沒有路過,沒有正好往裡麵看了一眼。
隻怕現在陸晚吟都碳化了。
不過自己現在出手打飛了那小子,會不會對陸晚吟的考核有什麼影響。
總不至於就這樣讓她出局了吧。
結果證明,還真至於。
很快醫療部的成員就抬著擔架從考場門口匆匆而過。
似乎那少年沒受什麼重傷,在擔架上的時候還在不停地罵罵咧咧,雖然用詞都是那種很嚴肅古樸,不帶一個臟字兒。
但通篇聽下來就一個意思:“給我等著,我不會饒了你們兩個!”
而那些教官也終於騰出手來收拾薑槐和陸晚吟了。
就見四名教官帶著一股強烈的殺意走向了考場的角落,為首的那名教官身高一米九,比薑槐還要高一個頭。
他身材壯碩,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著薑槐。
其餘的考生也都在看熱鬨,但卻突然被一名教官怒斥一聲:“都給我出去!”
考生們無奈,隻能離開了考場,現在整個考場上就隻剩下了四名教官和薑槐二人。
“小子,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
高個子教官冷眼看著薑槐說道。
“不知道,我應該知道嗎?”薑槐笑著回答。
“那是備受協會和無畏者青睞的新人,是未來覺醒者的中流砥柱,是人類的未來!不是你們這種垃圾能比擬的!”
另一名教官厲聲說道。
“那協會的未來堪憂啊。”薑槐將陸晚吟護在身後,本來陸晚吟想說兩句的,但薑槐捏了捏她的手。
示意她絕對不要說話。
畢竟這是陸晚吟最後一次考核機會,他必須要把所有火力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你說什麼?”
高個子教官的眼神裡透射出了一絲怒火。
“既然我是你們口中的垃圾,那你們寄予厚望的未來被一個垃圾一拳乾廢了,那人類還是早點毀滅算了。”
薑槐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隻會激怒這些教官,但這樣才能讓他們必須先攻擊自己這個具有嘲諷的目標。
就在幾名教官劍拔弩張要對薑槐動手的時候,考場的鐵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