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鬼那龐大的身軀開始一步一步地朝著二人走去。
墨羽並沒有攜帶佩刀,但此刻依然擋在薑槐的身前。
薑槐略微瞥了一眼她的身形,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受傷了?”
“沒有,你不用擔心,我會帶你離開這裡。”
狂鬼鼻子裡發出一陣悶哼,而後用十分沉悶沙啞的聲音說道:“不,你們今天都得留在這裡。”
墨羽的右手在父親的“懲罰”下,已經變得紅腫和疼痛,連抬起來都顯得異常艱難。
她的左手緩緩伸出,握住了薑槐的手腕,仿佛在傳遞給薑槐一種決心。
少女的聲音依舊淡漠如水:“彆離開我身邊......我知道現在你的身體還沒恢複,等下緊緊跟著我,我一定會讓你安全離開這裡。”
然而,薑槐並沒有被她的擔憂所動搖。
他輕輕掙脫了墨羽的手,而後迎著狂鬼走了過去。
他的動作雖然緩慢,但每一步都顯得異常堅定,仿佛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止他前進的步伐。
“你做什麼.......”
墨羽有些焦急地說道:“你相信我,我可以帶你離開!”
薑槐停下腳步,微微側頭看著墨羽,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我相信你。”
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所以你也相信我一次吧,放心,我們都會沒事的。”
墨羽呆住了,愣愣地看著薑槐的背影。
“......他現在已經是感染者了,不要再把他當做五星覺醒者。”
墨羽話音剛落,那狂鬼已經加快了腳步。
果不其然,他每踏出一步都讓薑槐腳下的大地在顫抖。
這種力量的確不可能是五星覺醒者可以擁有的。
狂鬼的身體周圍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湧動,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一種壓迫感,仿佛連空氣都被他的氣息所壓迫。
狂鬼的身體開始發生變異,整個人化作了一隻人形異獸。
它怒吼著將自己雙臂化作的鋼刃刺向了薑槐。
就在墨羽以為薑槐會再次化作骸骨的時候,狂鬼的攻擊卻停止了。
那鋼刃在距離薑槐麵門不到一尺的距離停頓,再也無法向前半步。
“嗯?”本來覺得有些乏味的女人在看到這一幕後也有些疑惑。
“你還在等什麼?”她看著狂鬼的背影低聲發出了命令:“殺了他們。”
狂鬼似乎也很想執行這個命令。
他咬牙切齒,看著眼前那平平無奇的人類,但是身體卻就仿佛是已經不再屬於他一般完全不受控製。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狂鬼從牙縫裡蹦出了一句話。
薑槐笑著說道:“沒什麼,但是我的力量對感染者有著一些比較特殊的效果。”
在場所有人,包括墨羽都看不到,一根有一根的藍色絲線此刻正從薑槐的後背慢慢伸出,這些絲線不斷彙聚,最後鏈接到了狂鬼的後腦。
那雙閃爍著淡藍色火焰的雙眸凝視著那駭人的異獸。
與此同時,一種不容抗拒的命令直接傳入了他的大腦之中。
【你的力量在我之下,所以跪下,臣服於我。】
撲通——
下一秒,狂鬼所化作的異獸直接匍匐在了薑槐的麵前。
【支配者】
薑槐居高臨下地看著狂鬼,臉上沒有半分的表情。
而那狂鬼現在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臣服。
墨羽愕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而後立刻聯想到了那隻有著操控感染者力量的蟲母。
薑槐......你莫非.....能吞噬獸的力量嗎?
那女人此刻也是顯得興致勃勃。
“看來你並不是一個廢物,小弟弟,你讓我很滿意。”
“那我們還能繼續談交易的事嗎?”薑槐笑著問道。
女人雙手環抱在胸前,靠在一輛黑色轎車的車頭邊說道:“很抱歉,弟弟,嶽秦山這條線已經死了,不過我很好奇,弟弟。”
她微微挑眉看著薑槐:“像你這般實力的覺醒者,為何會屈居於夜魔巡遊呢?”
“如果說這個世界還有一個組織是在儘心儘力想要拯救人類,那麼我相信,這個組織會是夜魔巡遊。”
薑槐的話讓女人微微一愣,而後發出了一陣嗤笑:“你太可愛了,小弟弟,但是很可惜,規矩就是規矩,嶽秦山這條線已經......死了。”
而後她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們可以為你建立一條新的聯絡線,安心等吧,小弟弟,我會再聯係你的。”
說罷女人拉開了車門。
這時候墨羽開口說道。
“丹朱商會,你們怎麼會有控製感染者的力量,你們又是怎麼將已經死去的覺醒者轉化為感染者的?”
丹朱商會,這四個字讓女人的動作停止了,她緩緩轉頭,臉上不再帶著那一絲玩味,反而是冰冷無比地看
著墨羽。
“墨家的大小姐,您也讓我很驚喜,居然調查到了我們組織的名字。”
“不過控製感染者的方法......我覺得您不應該問我,而是要問問您旁邊的那位小弟弟,我覺得他比我們深諳此道。”
“等等。”
薑槐叫住了女人。
女人微微側過頭看著薑槐:“弟弟,我挺喜歡你,所以我允許你打斷我最後一次,說吧,什麼事。”
“你們是暗行者嗎?”
薑槐的話回蕩在空氣之中,一陣詭異的氣氛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最後女人冷笑一聲說道:“沒錯,我們就是協會口中行走於陰影中的老鼠,但即便是我們,也在用著自己的方式讓人類贏得這場戰爭。”
“弟弟,如果你看不上暗行者,那我們之間的交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