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秦山的追悼會,就像他生前一樣,顯得格外的孤獨和寂寞。
這場追悼會並沒有選擇在那些莊嚴肅穆的大型殯儀館,而是在街口一家不起眼的小殯儀館裡匆匆舉行。
這裡沒有豪華的裝飾,沒有喧囂的人群,甚至連最基本的哀悼音樂也顯得有些斷斷續續。
殯儀館的大廳裡,隻有幾排破舊的椅子,椅子上零星地坐著一些街坊鄰居。
他們的表情各異,有的麵露哀傷,有的則帶著些許好奇,仿佛在觀看一場並不精彩的戲劇。大廳的中央裡,擺放著嶽秦山的遺像,照片裡的他依舊一臉爽朗到欠揍的微笑,仿佛在告訴世人,他的生命雖然短暫,但依然充滿了溫暖和希望。
“這老嶽是可憐人啊。”
麵館的師父歎息著說道:“前一天我還在和他開玩笑,讓他找個婆娘,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
“老天啊.....你根本就沒開眼啊。”
“老嶽收養的那個孩子,聽說以前就是在一場地震中失去了父母,現在老嶽也離她而去了,這孩子多可憐啊.....”
幾個大嬸說話期間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她們都朝著陸晚吟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那個孩子是誰啊?”
他們看著此刻站在陸晚吟身邊,和她一起答謝前來吊唁賓客的薑槐。
“節哀。”
墨羽身穿黑色正裝,手放在胸前微微彎腰。
她也是今天第一個到達現場的吊唁人員。
“謝謝。”其實陸晚吟是有些好奇的,她沒想到無畏者的人會來。
但在看到墨羽是獨自前來之後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代表的僅僅是個人。
“嶽秦山是我很尊重的一名覺醒者,他很強大,但在這次的獸潮之中,我看到的不僅僅是他的強大。”
墨羽將花放在嶽秦山的遺像前低聲說道:“您所開辟的道路,點亮的星火不會這麼容易被熄滅,請一路走好。”
墨羽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隻是在離開的時候她最後看了一眼薑槐,而這個眼神有些複雜。
陸晚吟在看到這個眼神之後直接用手挽住了薑槐的胳膊。
“......?”薑槐似乎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直到墨羽離開,陸晚吟才慢慢鬆開了手。
之後來到現場的是楚河,雖然也是無畏者的成員,但他也代表的是個人。
“大哥,大嫂。”
“咳咳,彆亂叫。”薑槐糾正道。
“陸小姐,請節哀順變.......”這種場合,就連楚河也說不出多餘的話了,隻是留下了一個特大的帛金便離開了。
薑槐發現,不管是楚河還是墨羽,他們似乎都沒有說多餘的話。
他猜測這可能不止和無畏者有關,還有他們的家族。
墨家和楚家都是相當龐大的家族,或許這兩個家族也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和夜魔巡遊扯上什麼關係。
協會方麵完全沒有任何人來吊唁,他們追授了嶽秦山英雄覺醒者的稱號,但也僅僅隻是一個稱號。
就好像是一種對外的敷衍。
中午時分,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了薑槐和陸晚吟。
在吊唁會即將結束的時候,薑槐突然感覺氣溫下降了不少。
轉頭看向門口,他發現門外有一個人影似乎是有些猶豫要不要進來。
那是一名穿著白色大衣的少女,她裸露在外的臉頰雪白,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在發光一般。
他認出了這是在無望山的時候和自己組過隊的那名少女,尹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