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鈴鐺聲慢慢靠近。
薑槐聽到了一聲女人的歎息。
“那百骸在監獄裡的時候沉默寡言,倒也算穩重,都說他尋了個繼承者,我當多了不起,怎麼是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而後薑槐便看到在那黑暗的樹林之中走出了一名黑衣黑裙的女人。
女人一頭及腰長發,雙目血紅,膚色慘白,纖細的手腕處係著一串六角銅鈴。
不等薑槐開口。
女人隨手晃了晃鈴鐺。
那些絲線便逐漸開始滲入薑槐手臂鎧甲的縫隙之中。
而後薑槐抓著黃玉腦袋的手居然不受控製地開始慢慢鬆開。
黃玉癱坐在地上,眼神充血地看著那女人。
“你又是哪位?”薑槐冷聲問道
。
“我與他的主子有些交情,與百骸也有些交情,比起關心我是誰,你更應該在意山頂的那一位。”
女人轉身看向了山頂,而後臉上露出了鬼魅的笑容。
薑槐其實剛才就感受到了,那山頂上的氣息正在逐漸變得濃烈。
而自己的身體裡,那座監獄的警報也是吵得煩人。
“行了,去吧,即便那隻是他的一個分身,但是也小心彆丟了性命。”
女人打了個響指,所有的絲線悉數開始斷裂。
“你在我的名單之中嗎?”
薑槐轉身看著女人問道。
女人嗤笑一聲,隨即抬手輕輕有手指一劃。
黃玉立刻被吸入了身下的一道裂隙之中。
“不要急躁,你還是先處理好現在的囚犯吧,小東西。”
“至少留下你的名字。”
薑槐看著女人轉身離開的背影問道。
“我的名字有很多,有些人叫我阿波菲斯,有些人稱呼我為亡者之主。”
女人的話讓薑槐想起來了。
他曾經因為想要調查襲擊過陸晚吟的司令會而去查詢了資料。
而死靈會所崇尚的神靈,正是阿波菲斯。
也就是......
薑槐的身體開始慢慢被骸骨所包裹。
“這就對了,記住一開始就要用儘全力,不要把他當做核心領主那種廢物,小心些,否則可憐的百骸不知道又要等多少年咯。”
“會輪到你的,暗星。”
薑槐的聲音變得低沉。
而女人也隻是輕笑一聲,隨後不再去理會百骸化的薑槐。
她輕輕哼唱著古老的歌謠,伴隨著鈴鐺的輕響消失在了黑暗的樹林之中。
...
...
與此同時。
當那裂隙被第三軍與墨羽拚命清理完畢之後。
所有人身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口。
如果不是因為覺醒者不會被感染,那這些人隻怕全都已經沒命了。
烏鱗班的眾人通力協作,也算是保護住了自身周全。
除了那個想要逃走的學生被襲擊之外,其他人都隻是受了一些輕傷。
而這些輕傷在鏡魔的治療作用下也迅速恢複。
陸晚吟等人一開始還疑惑,身上的傷口怎麼愈合了。
但後來看到協會的治療成員正在遠距離對同伴釋放治療術,他們也就當作是第三軍的治療者照顧了他們。
“嘿嘿,墨家丫頭,要不要.......歇一歇?”
楚老將軍身上滿是爪痕,鮮血淋漓。
但他依然用刀撐著身體沒有倒下。
墨羽雖然沒受什麼傷。
但此刻半張臉都被鮮血所汙染,再加上她依舊麵無表情,看上去如同惡鬼一般駭人。
“還沒結束。”墨羽冷冷地說道。
“啊?還沒結束?這.....裂隙都被你斬碎了,就差把這些小畜生.......”
楚老將軍的話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他和墨羽的目光同時看向了那已經被火焰炙烤的漆黑的佛像。
在那佛像之上。
一道幽暗的裂隙,正在緩緩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