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動作很慢,芸洛不可能躲不開。
她是自願承受這一下的。
“俺家道遠和他的哥哥,給你們公司做工程,人死了這麼多年了,現在才想起我們來!?”
“你們知道我嫂子和母親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你們這種黑心企業!居然還存在!?”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們這些狗東西!為什麼!?”
婦女一邊嚎哭一邊說著又要上前。
薑槐冷冷地瞪著那女人,這眼神讓女人的腳步停住了。
“唉,坑害了我兩個兒子,現在又要來欺負他的家人,這世道啊.....
..”
老人躺在搖椅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薑槐,站一邊去。”
芸洛從地上撿起了那兩個信封,然後把薑槐推到了一邊。
“芸洛姐,那不是你們的錯,就算要算賬,也不是......”
“我說了,站一邊兒去。”
芸洛瞪了一眼薑槐,無奈,薑槐隻好站到了一旁。
他也很清楚,憑這些人是不可能傷害得了芸洛。
更何況現在的芸洛身體已經被自己的力量浸潤過。
可身體上的疼痛可以忽視。
但心理上的呢。
這些本不屬於她的罪孽,為什麼要讓她來背負。
“我對你們兒子的事情表達同情,公司這幾年一直在按照名單進行賠付,我們絕對沒有忘記任何一名死者,將來也不會忘。”
芸洛捏著兩個信封,將其鄭重地交到了那還算理智的女人手裡。
“行了行了,你們趕緊走吧,彆把我媽氣到了,你們也真會選日子,我媽現在身體不好,你們還來舊事重提,趕緊走趕緊走。”
寧道遠的妹妹一邊攙扶著自己的嫂子,一邊朝著芸洛和薑槐揮了揮手。
芸洛朝著這三人又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朝薑槐使了個眼色之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薑槐離開前還聽到那女人的哭喊聲不絕於耳。
“你們這些天殺的!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們會死絕!死得乾乾淨淨!你們會有報應的!!”
薑槐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小樓,歎了口氣。
寧道遠和寧道奇都是覺醒者協會的戰士。
他們隸屬於楚老將軍的第三軍。
也是當年那次滅世者獸潮負責協助夜魔巡遊抗擊核心巢穴的先鋒軍之一。
在夜魔巡遊的前任會長叛逃消失在戰場後。
兩兄弟和其他先鋒軍一起配合其餘夜魔巡遊成員一起拚命阻擋著滅世者以及洶湧而來的獸潮大軍。
最後他們沒能來得及撤退,被獸潮淹沒,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靠在車門邊。
芸洛掏出一盒香煙點上了一根,語氣平淡地對薑槐講述了那兩兄弟的故事。
“他們並不強大,但是卻在最後一刻爆發出了人性最偉大的光輝,為了救下更多的人,兩人背靠著背,即便是麵對著滅世者,直到最後一刻都沒有升起過一絲逃走的念頭。”
她緩緩抬頭呼出一口香煙。
“不管協會的人後來怎麼樣對我們,但我們的會長叛逃了,打亂了全盤計劃,儘管當時他就算沒有逃,可能夜魔巡遊也擋不住滅世者以及接下來的大軍,那麼夜魔巡遊也會是英雄組織,可他逃了,那便沒有然後了。”
唯結果論。
薑槐明白這個道理。
“可這些不應該讓你們來承擔。”薑槐皺著眉說道。
“芸洛姐,你和陸晚吟,當時應該還小吧,你們應該沒有參與過那次獸潮,而且會長一人行事,為什麼要讓整個組織來承擔。”
“夜魔巡遊不分彼此......呆子。”
陸晚吟搖下了車窗,趴在窗框上看著車外的薑槐說道。
“大的沒了,小的頂上,老會長逃了,所以老嶽會頂上,老嶽和杜輕鴻要是也倒了,那就該芸洛姐頂上,如果哪天芸洛姐也倒了,我也會頂上去。”
薑槐皺著眉。
他理解夜魔巡遊的理念。
但是卻也不是完全同意。
芸洛扔掉了煙頭踩滅之後回到了駕駛座上。
“不用著急,也不用強行接受夜魔巡遊的這種理念,犧牲精神和奉獻精神在我看來都是愚蠢的。”
薑槐這次坐在了副駕駛位上,他轉頭看著芸洛問道。
“那為什麼還要做這些事?”
“如果我們不去做.......無心菜,那些英雄,就真的會被遺忘了。”
陸晚吟躺在後座歎了口氣說道。
“我們不是在為協會背鍋,我們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
“去悼念那些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