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的薑槐,甚至是剛剛遇到陸晚吟時候的薑槐。
遇到這種情況他可能會選擇息事寧人,先離開再說。
但現在,他被人群包圍著,被人用手指著鼻子怒罵,他卻隻覺得聒噪。
就仿佛是一群螞蟻正在圍著自己,讓人很有一種一腳踩死一片的衝動。
事實上他也打算這麼做了。
當一個男人悄悄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靠近他的時候。
薑槐轉頭微笑著看向了他。
“你確定要這樣做嗎,這是最後的警告了哦。”
男人見自己被發現了之後也不管不顧了。
因為這裡已經出了高鐵站,也沒有安檢,男人直接亮出匕首就朝著薑槐刺了過去。
但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看到的是這少年微微揚起的嘴角和那隱隱散發著淡藍色光芒的瞳孔。
哢——
薑槐抬起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輕輕一捏便將其喉嚨捏斷。
當男人的身體如同一灘爛泥般掉落在地上的時候,周圍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了。
而後第一個女人發出了尖叫,緊接著叫喊聲此起彼伏。
薑槐明明隻殺了一個人。
這些人就好像刀已經架在自己脖子上了一般沒命地往後逃竄,好幾個人在逃竄過程中還被撞翻在了地上。
“請,請大家冷靜一些!”那覺醒者協會的女人還試圖維持秩序。
陸晚吟卻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
“今天他們的情緒要是不爆發出來,隻會釀成更大的慘劇,他已經很克製了,隻殺了對他動刀的人。”
女人似乎很受打擊,她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
在趁亂被薑槐和陸晚吟帶離這裡之後,她慢慢抱著身體蹲在了地上。
“我還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成熟了,所以才會獨自一人申請來高鐵站協助安檢工作,謹防暗行者趁著這段時間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
女人的聲音無比消沉。
薑槐沒有理會她,隻是靠在一旁的牆邊看著手機。
陸晚吟則是很溫柔地蹲在地上安撫她道。
“好啦,姐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沒有做錯任何事,直到最後都還是克製自己沒有對人使用能力,不要自責了。”
女人微微抬起頭,感激地看了陸晚吟一眼,然後又轉頭看向薑槐。
“......你不是第一次殺人了對吧。”
薑槐冷冷地瞥了一眼女人,然後點了點頭。
“......大家明明都是在和獸戰鬥,為什麼你會有殺人的經驗呢,為什麼你殺了人之後,完全一點感覺都沒有呢,對不起,請你彆誤會,我不是在指責你,我隻是好奇......要怎麼樣,才能變得像你一樣。”
薑槐冷笑一聲,收起了手機說道。
“變得和我一樣?”
他也蹲下身子,凝視著女人說道。
“和我一樣冷血無情?雙手沾滿鮮血也毫不在意,人命在我眼中如同草芥,除了我在意之人,其他人的死活我根本不想過問,你想變成我這樣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女人被薑槐的話嚇到了,她眼神躲閃起來。
陸晚吟扯了扯薑槐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彆說得那麼難聽。
薑槐則是依舊盯著女人說道。
“這個世界已經變了,我們每個人都要去適應,在適應新世界規則的過程中,需要我這樣的惡人,也需要你這樣的規則捍衛者,我們不一定會站在對立麵,聽懂了嗎?如果聽懂了,就做好你自己的角色,不要想著中場改變自己的角色。”
說完薑槐站起了身,朝著陸晚吟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