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肆虐的寒夜中,一座巨大而陰森的彆墅矗立在黑暗之中,如同一頭蟄伏的遠古巨獸。這座彆墅占地廣闊,哥特式的尖頂在呼嘯的暴風中若隱若現,仿佛要刺破天際。
厚重的石牆上爬滿了盤根錯節的藤蔓,在狂風中搖曳,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聲。
窗外的暴風雪肆虐,雪花如利刃般拍打著厚重的窗戶,發出令人不安的嘯叫。
偶爾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將整座彆墅籠罩在一片慘白的光芒中,隨即又陷入更加深沉的黑暗。
在彆墅幽長而昏暗的走廊裡,一個男人正急促地前行。
他身型高大,卻略顯佝僂,右手緊握一根古樸的木質拐杖,每一步都伴隨著沉重的"咚咚"聲。男人的左腿明顯有些跛,但他仍以驚人的速度在走廊中穿行,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驅使著。
墨家的現任家主墨青泉現在本應出席無畏者的晚宴,和那個他無比厭惡的私生女一同接受無畏者本部高層的宴請。
但墨羽並沒有出現,不僅如此。
自己的第二個女兒甚至托人送來了一隻斷翅的蝴蝶。
在看到蝴蝶的那一瞬間,墨青泉感覺整個人汗毛倒豎,他直接起身離場。
無畏者的高層想要挽留,他卻完全沒有理會,這還是墨青泉第一次沒有給無畏者麵子。
他徑直讓司機送他來到了這幢幾乎無人知曉的山中彆墅。
此刻他的衣袖還有手套上沾滿了鮮血。
不因為彆的,隻因為今天的司機並非他的心腹,所以在他將自己送到這裡之後,墨青泉便直接掏出匕首抹了他的脖子。
絕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這個地方。
走廊兩側掛滿了古老的油畫,描繪著一些麵容扭曲、眼神詭異的人物。
在昏黃的燈光下,那些畫中人物的眼睛仿佛在追隨著墨青泉的身影,散發出陰冷而詭異的氣息。
厚重的深紅色地毯吸收了男人的腳步聲,卻無法掩蓋他急促的呼吸和隱隱的怒氣。
墨青泉的麵容在陰影中若隱若現,棱角分明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深邃的眼窩中閃爍著焦慮和憤怒的火光。
他的嘴唇緊抿,時不時發出低沉的咒罵,仿佛在與某種看不見的敵人對抗。
他的雙手因憤怒而微微顫抖,握著拐杖的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為什麼一個二個的都不願意聽我的話,明明隻要聽話就好了,聽我的話,每個人都不必遭受厄運,為什麼一定要和我對著乾!”
他的語氣越來越憤怒,步伐也逐漸加快。
終於,男人來到了走廊儘頭的一扇厚重鐵門前。
這扇門與彆墅其他部分的裝飾風格格格不入,仿佛是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門上布滿了複雜的花紋和符號,在昏暗的光線下若隱若現,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
而在門口,站著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女人。
“老爺。”
女人微微朝著墨青泉鞠了一躬。
“她人呢!”
墨青泉朝著女人怒吼。
女人轉頭,看了一眼大門,而後歎了口氣。
“二小姐已經進去二十分鐘了。”
“為什麼她會知道這個地方!”
轟——
窗外的風雪交加伴隨著雷鳴電閃,照亮了女人的半張臉,將她的冷漠和疏離表現得淋漓儘致。
“這一切我無權過問,老爺。”
墨青泉狠狠地用拐杖撞擊了一下地麵。
“你應該阻止她!”
“二小姐要做的事,無人能阻止,這一點老爺您比誰都清楚。”
“滾!”
墨青泉不再和女人浪費唇舌,他怒吼一聲,隨即猛地推開了鐵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仿佛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門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這種黑暗不同於普通的夜色,它似乎有著實質的重量,壓迫著每一個進入者的神經。
男人站在門口,身影被身後的微弱燈光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充滿了憤怒和焦慮:"墨巧!你在哪裡!?"
沒有回應。隻有一種詭異的寂靜,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男人的怒火似乎被這份沉默進一步點燃。他大步邁入黑暗中,拐杖在地麵上敲擊出急促的節奏。
"墨巧!立刻給我出來!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焦慮,但隱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他的吼聲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卻隻換來更加深沉的寂靜。
房間裡彌漫著一股混沌而腐朽的氣息,仿佛千年未曾有人涉足。
空氣中漂浮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氣味,像是古老的羊皮紙、發黴的書籍和某種金屬的混合。
黑暗如此濃稠,幾乎可以用手觸摸。
男人在黑暗中摸索著,他的手指觸碰到了一些冰冷而粗糙的表麵,可能是某種古老的石製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