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廳的大門緩緩合攏,最後一絲微光也被吞噬。
墨羽站在黑暗中,卻能通過自己的覺醒異能感知到周圍的一切。
三個身影從黑暗中走出。
他們身材瘦高,一身黑衣,腰間各彆著一把刀。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一名瘦高個男人的眼睛被細密的針線縫死。
另一名女人的嘴唇也被封住。
最後那名男人的耳朵也已不見蹤影。
"還記得他們嗎?"老者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墨羽的心猛地一顫。
她怎麼可能忘記?那是她剛來墨家時,陪伴她度過最艱難歲月的除了墨巧,就是這三個人。
大師兄莫見,總是會偷偷給她帶點心;
二師姐莫言,每次她受傷都會幫她包紮傷口。
小師兄莫聽,經常在她練功累了時給她講故事;
他們都是墨家從孤兒院買來的孩子,卻給了她最溫暖的關懷。
"你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墨羽的聲音有些顫抖。
老者輕撫長刀:”因為這就是他們的宿命。從握住刀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注定要成為磨礪最鋒利之刀的試金石。"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時的三人都以為自己能成為最出色的覺醒者,會成為墨家的得力乾將。
每天刻苦訓練,互相切磋。
可實際上,他們隻是墨家用來培養墨羽的工具。
"記得嗎?每當你在訓練中遇到瓶頸,他們就會輪流與你對戰。"
老者繼續道,"他們的每一次失敗,都在幫你找到進步的方向,而最終當你以一敵三將他們三人都擊敗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存在也就沒有意義了。"
“你們騙我,你們說,他們已經被派駐到了其他地方。”
墨羽的聲音裡充滿了一絲憤怒。
她想起那些日日夜夜。
大師兄教她如何穩住手腕,二師姐指導她調整呼吸,小師兄陪她練習步法。
他們傾儘全力幫助她,卻不知道自己隻是墨家精心安排的"消耗品"。
"為什麼…"墨羽握緊了拳頭,"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
"墨家需要最鋒利的刀。"老者的聲音毫無波動,"而打造最鋒利的刀,就需要最好的磨刀石。他們很榮幸,成為了成就你的基石。"
三名黑衣人緩緩拔出腰間的刀。
他們分彆被奪走了眼睛、嘴以及耳朵。
曾經那些溫暖的笑容,關切的話語,全都消失不見。
留下的,隻有一具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老者冷笑著看向墨羽:“這把刀,還需要最後的開刃。"
他撫摸著懷中的長刀,目光陰冷,”而開刃需要最珍貴的祭品…你的這三位師兄師姐,再合適不過。"
微弱的刀光照在那三張沒有任何表情和生氣的臉上。
墨羽能看到針線穿過皮肉的痕跡,而後深吸了一口氣。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
老者嘲諷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手都在發抖。墨家不需要一把廢刀,而你,早就廢了。"
大師兄莫見緩緩向前,手中的刀反射著冰冷的寒光。
他的每一步都很慢,卻帶著不容躲避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