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碎片四濺,她拚命想要掙紮,但暗帝的黑暗卻在一點點侵蝕她的身體。
【你用我的力量,想要戰勝我!?哈哈哈哈哈,愚不可及的東西!!】
杜輕鴻不再猶豫,拚儘了最後的力量想要上前幫忙。
可腳下的黑暗在瞬間就禁錮住了每一個人。
包括劉壯實和他的那些覺醒者。
【已經足夠了,蟲子們,這場鬨劇,連主角都怯場了,已經可以結束了!】
它掐著已經幾近昏迷的燃燭者,而後身體慢慢騰空。
【真可惜,看來x獸並不在意你們這些蟲豸的死活,不過站在我的角度,嘿嘿嘿我很高興,它能有這樣殘忍的內心】
隨即,它慢慢看向了手中掐著的燃燭者。
它的聲音慢慢變得低沉,隻有燃燭者可以聽到。
【至於你,會成為它的軟肋,會成為它的阻礙,而我,將親手替他擊碎這些會讓他軟弱的東西】
與此同時,夜魔巡遊據點內。
拉鏈的聲音慢慢響起。
少女拉上了運動外套的拉鏈,而後將長刀彆在腰間,在蹲下身子係好了短靴的鞋帶,同時也將頭發紮成了馬尾。
做完這一切後,她走到門口,推開了夜魔巡遊據點的大門,而後站在台階上。
凝視著那遠方愈發濃厚的黑暗氣息。
而後手慢慢地放在了刀柄上。
燃燭者奮力想要掙脫暗帝的鉗製,她的手指痙攣著想要再次凝聚鐮刀,但暗帝的黑暗卻像鎖鏈一般禁錮著她的力量。
【為什麼還要做無謂的掙紮?】暗帝的聲音中帶著嘲弄。
【忘了嗎?你體內的一部分力量來自於我。你永遠不可能戰勝我,所以…為什麼還要來送死?】
【暗星對你情有獨鐘,但在我看來,你和那群螻蟻沒什麼不同,它所創造的這朵死亡之花,就由我親手來將其覆滅吧】
它的手慢慢開始用力,黑暗的力量不斷侵蝕著燃燭者的身體。
與此同時,這座城市所有那些藏在暗處的人都幾乎已經明了了這場戰鬥的結局。
墨巧站在樓頂,在群蝶的簇擁下俯瞰著這場戰鬥。
偃師坐在自己的房間中,不用通過任何媒介,便能將這場戰鬥的一舉一動收入眼中。
那一直守護著淩羽市教堂的神父也同樣背著手,站在教堂門口歎了口氣,教堂裡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和孤兒,沒有人在意他們的死活,但陵川給予了他們庇護。
但若是暗帝真的贏了,這一切還有意義嗎。
【嗬…】燃燭者突然發出一聲冷笑,即便被掐住脖子,她的聲音依然清晰。
【找死的人…是你。】
這句話讓暗帝的動作微微一滯,而後咧開了嘴。
【臨死前的花朵,開得愈發嬌豔但我對花,沒有任何興趣就從你開始吧,獄卒】
就在暗帝的手要捏下的一瞬間,突然,整座城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並不是因為那些黑暗。
反而是那些黑暗被某種力量所震懾而同一時間停止了翻滾和流動。
淩羽市陷入一種詭異的寧靜。不是那種自然的安寧,而是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就連空氣都凝固了,仿佛在等待什麼降臨。
暗帝的手停在半空,它敏銳地感受到了空氣中細微的震顫。
那是一種它十分陌生的波動,但卻足以令他的內心因為即將到來的危險而興奮。
突然,城市的另一端爆發出一陣巨大的破空之聲。
那是一道巨大到誇張的刀氣。
它橫跨了整座淩羽市,卻沒有斬斷任何一座建築,沒有破壞任何一處街道。
就像是有著明確的目標,這刀刀氣徑直朝著暗帝奔襲而來。
刀氣所過之處,黑暗自動分開,如同摩西分海。
這一刀中蘊含的力量讓整座城市為之顫抖,卻又精準到不傷及任何無辜之人。
燃燭者的獨瞳中閃過一絲笑意。
她知道,這一刀的主人是誰。
墨巧或許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露出如此驚駭的眼神,她凝視著刀氣揮出的方向,嘴唇開始顫抖。
那些蝴蝶也因為她的情緒波動而煽動者翅膀。
“姐姐。”
偃師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摔成了粉末。
她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窗邊,嘴裡喃喃自語。
“你到底選擇了怎樣的一條路,典獄長”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和眾人脫節的那名少女此刻坐在巷道裡的一個垃圾桶上。
“有意思,我就說這位典獄長,一定能給我帶來樂子。”
林鈴吹著口哨看著這一幕,臉上滿是興奮。
暗帝鬆開了掐著燃燭者的手,它轉身麵對那道襲來的刀氣,聲音中帶著某種懷念。
【如此強大,你究竟,做出了什麼樣的選擇】
轟——
暗帝抬手迎向那道橫跨城市的刀氣,黑暗在他手中凝聚成盾。
但這一刀的力量遠超他的預料,巨大的衝擊力讓他不斷後退,最後被從空中打到了地麵。
每退一步,地麵就炸裂出一個深坑。
暗帝的黑暗護盾在刀氣下不斷崩潰,又不斷重組。
【呃啊——!】
暗帝發出一聲震天咆哮,渾身黑暗噴湧而出,勉強抗下了這驚天動地的一擊。
但即便如此,它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嘿嘿這才叫做力量,但是,為什麼不是你呢,典獄長?】
當煙塵散去,暗帝凝視前方。
就見那被它打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燃燭者身前,正站著一個身影。
那一抹身影並沒有百骸和暗帝的高大。
也沒有燃燭者那般披星戴月的華麗衣衫。
它身材單薄,身上僅僅覆蓋著一層黑紅色的薄甲。
但正因為如此,那纖細流暢的身體曲線也被展現得淋漓儘致。
那身影手中握著一把黑色的長刀,而那把刀,暗帝認得。
便是在無望山一戰之中自己曾經教育過的人類。
但現在的她已經和之前完全不一樣,那胸口跳動著的已經不再是心臟。
而是典獄長的內核。
【】
如同一名武士的黑色鎧甲慢慢地轉過身,它的臉部也被甲胄覆蓋。
但隻有下半張臉,那雙深紅色的瞳孔仍舊如人類一般耀眼奪目。
此刻正沒有絲毫感情地凝視著暗帝。
【如此完美的融合,如此純粹的力量典獄長,是怎麼做到的】
唰——
黑色鎧甲沒有回答,僅僅隻是朝著地麵輕輕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黑色長刀。
而後一道刀氣瞬間劃破地麵,阻隔在它與暗帝之間。
【你隻可至此】
而後黑色鎧甲的刀鋒直指暗帝。
【不可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