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豪大上皺眉看著手中的通訊設備,"PABX係統沒有撥號音。"
他按了幾下按鍵,依然一片死寂。
"這不可能,"技術員快步走到通訊控製台前,"我們的係統采用了最新的NEC-SL2100數字程控交換機,就算主係統出現故障,備用線路也會自動切換。除非......"
"除非有人在使用短距離電磁乾擾器。"布萊克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配槍上。
砰!
主控室的鋼化門突然推開。
六名身著黑色作戰服、戴著般若麵具的人影闖入。
他們動作快得讓人反應不及,手中的戰術手電照得眾人一陣眼花。
在電光火石之間,兩名入侵者輕而易舉就製服了大副和維修部長,聲呐技術員想要逃走也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但布萊克和豪大上憑借軍人的本能反應迅速還擊。
布萊克一個箭步衝上前,右肘重擊一名入侵者的麵具,同時左手奪過對方的武器。
而豪大上更是直接將一名敵人過肩摔在控製台上,顯示屏碎裂的聲音清脆刺耳。
“輪機長!我掩護你!你出去.......”布萊克站起身想讓豪大上先離開。
"布萊克!小心...!!"
三聲沉悶的槍響,裝載了消音器的手槍在黑暗中噴吐出死亡的火舌。
高速旋轉的子彈精確地穿透了布萊克的胸膛。
啪嗒——
鮮血濺射在顯示屏上,布萊克的身體緩緩倒下。
他的手還保持著想要救援同伴的姿勢,但生命已經隨著湧出的鮮血快速流逝。
主控室的地麵上,暗紅的血液正在蔓延,映照著頭頂閃爍的警報燈光。
幾名蒙麵者動作麻利地用軍用束縛帶將幸存者捆綁在控製台前的椅子上。
他們的動作訓練有素,顯然經過專業訓練。
為首的男人緩緩摘下般若麵具,露出一張令人心悸的麵容。
他的臉上縱橫交錯著數道猙獰的刀疤,右眼下方是一道尤為駭人的傷痕,幾乎將他的麵部劈成兩半。
在輪機室頂燈的映照下,那些疤痕顯得更加可怖。
"現在,"男人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帶著金屬般的質感,"這艘船由我們接管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捆綁的船員們,"我建議你們老實配合,畢竟......"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布萊克的屍體。
"不可能......"豪大上低聲自語,眉頭緊鎖,"這裡有三重安保係統,每個檢查點都配備了武裝人員。就算是經驗豐富的特種部隊,也不可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潛入這裡。"
刀疤男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意,他伸出右手,突然,一縷漆黑如墨的霧氣從他的掌心升騰而起。
那霧氣在空中扭曲變幻,仿佛有生命般律動著。
"你們這些人,總是高估了自己那些可笑的防禦措施。"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狂熱,"神母賜予我們的力量,足以穿透任何世俗的阻礙。"
“你是.....覺醒......”
大副話還沒說完就被刀疤男抬手一槍爆了頭。
“彆拿我們偉大的神母和那些怪胎的力量相提並論。”刀疤男冷漠地看著大副的屍體。
那團黑霧突然分裂,化作數條細長的觸須,在空中舞動。
豪大上注意到,那些黑霧所經之處,監控攝像頭的紅點全都消失了。
"看到了嗎?"刀疤男握緊拳頭,黑霧瞬間消散,"這不過是神賜之力最微不足道的應用。在神母的指引下,我們能做到的遠不止這些。"
豪大上緊盯著刀疤男人,冰冷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威嚴:"剛才船體的撞擊是你們造成的?"
"撞擊?"刀疤男人微微皺眉,銳利的目光在豪臉上停留,"什麼撞擊?"
豪大上心頭一震。
從對方的表情來看,這顯然不是裝出來的困惑。
如果連這些恐怖分子都不知道船體撞擊的來源,那麼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突然心生一計。
“剛才船體突然遭受到一次巨大的撞擊,那種顛簸你們也感覺到了吧。”
刀疤男沒打斷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如果那不是你們造成的,我們推測可能是有彆的覺醒者正在試圖攻擊本船,如果你不信,可以去輪機室下方看看,雖然我們進行了維修,但現在應該還有痕跡,你們劫持這條船,應該不希望這條船遇到其他的威脅吧?”
"有意思。"
刀疤男人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看來這艘船上不隻有我們這些不速之客啊。"他轉向一名同伴,"派人去通知洛倫佐。"
看來這群人還有其他的內應在船內。
豪大上額頭滲出了冷汗,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安保人員能解決的問題了,必須要想辦法讓船上的覺醒者協會知道這件事。
...
...
遊輪覺醒者協會辦公室內,落地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海麵,陽光透過玻璃灑在精致的實木辦公桌上。
協會駐派遊輪的覺醒者羅玲正慢條斯理地翻閱著文件,她身著一襲深藍色職業套裝,銀灰色的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
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優雅的痕跡,但那雙灰綠色的眼睛依然銳利如鷹。
坐在她對麵的少女看起來約莫二十出頭,一頭烏黑的長發紮成馬尾,身著協會製式的白色製服。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裙擺,像個第一天上學的小學生。
"豐毓秀。"羅玲頭也不抬地問道:"你暈船嗎?"
"不、不是。"
少女連忙搖頭,瑩白的臉頰微微泛紅:"我隻是...隻是有點緊張。畢竟踏潮者號是世界上最豪華的郵輪之一,能被派到這裡執行任務,我......"
羅玲抬起頭,將金絲邊眼鏡往上推了推:"記住,我們不是來度假的。協會派我們來這裡,是為了確保一切正常運轉。"
"是!"豐毓秀猛地站起身,動作幅度之大讓椅子都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我一定會時刻保持警惕,絕對不會辜負上級的期望。"
看著少女一本正經的樣子,羅玲輕笑出聲:"也不用這麼緊張。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你也可以適當放鬆一下。"
她頓了頓,補充道,"隻是彆喝酒,明白嗎?"
"我明白!我從來不碰酒......"
“你可以去外麵轉轉,或者你也可以繼續陪著我這老太婆坐在這兒處理文件,我還挺想聽你繼續說說之前在火車站遇到的那個覺醒者的。”
豐毓秀臉頰有些微紅,她想起了之前在火車站外被一群人包圍著的情況。
幸好當時一男一女兩位覺醒者替她解了圍,而那少年當時對她說的話,讓她至今言猶在耳。
他告訴豐毓秀,每個人都有著自己應該存在的位置和應該負擔的責任。
這個世界,未來的世界都需要豐毓秀這樣的覺醒者,她要扮演好她的角色,不要輕易動搖自己。
“我可以幫你查查,那位覺醒者到底是誰,這次回淩羽市後,可以安排你們再見一麵。”
羅玲笑著說道。
“不,不用了,羅主任!我,我出去巡視一圈。”
說著,豐毓秀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她知道那少年可能已經有了女朋友,當時跟在他身邊而那位少女不管是相貌還是氣質都不是自己能比的。
啪——
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打散了那種頹然。
“振作起來,隻要我不斷前行,總有一天還能見到他,恩.......真的還能見到嗎?”
就在轉過拐角的時候,豐毓秀愣住了,因為此刻三人也正好轉角而來,幾個人差點撞在一起。
“抱歉。”
薑槐站下腳步,抬手扶住了就要跌倒的豐毓秀。
“沒關係。”豐毓秀本能地回了一句,而後她就愣住了,抬頭看著薑槐。
“怎麼了?”薑槐見對方看著自己,有些疑惑。
“不,沒什麼。”豐毓秀搖了搖頭,而後讓了讓身子,讓這三人先走了過去。
直到薑槐等人消失在走廊儘頭,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麼簡單就再見到了,我的覺醒能力,該不會是心想事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