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槐能感受到體內那股力量在不斷湧動。
這股力量仿佛有著自己的意誌,正牽引著他朝著某處前進。
他知道,這是來自墨巧的力量,不,更準確地說,是原初之獸的力量。
這個認知讓薑槐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和排斥。
他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手指微微顫抖。
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無論是百骸還是監獄,都沒有對這股力量發出任何警告。
這種異常的沉默讓薑槐更加困惑。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暫時順從這股力量的指引。
至少墨巧不會想讓墨羽受到任何傷害,那麼就必須要解決掉這船上的某種東西。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鹹味,混雜著金屬的氣息,仿佛是血與鐵的混合物。
在前進的過程中,薑槐、李玲安和陸晚吟不斷遭遇發狂的遊客和船員。
這些人眼神空洞,行為瘋狂,仿佛失去了理智。
三人不得不額外花了些時間讓他們安靜下來。
終於,他們來到了通向主控室的大門前。
這扇門與其說是門,不如說是一道厚重的屏障。
它通體漆黑,看似並沒有任何的問題,卻總讓薑槐感覺有些古怪。
他靠近那扇門,突然感覺一陣眩暈。
一個聲音,不,與其說是聲音,不如說是一種意念,開始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那意念無比強烈,不斷重複著一個信息:"不可破壞這扇門,絕對不可以,一旦打開這扇門,那東西就會出來,你所珍視的一切都會被吞噬。"
這種感覺如此強烈,以至於薑槐本能地相信,如果真的摧毀了這扇大門,必定會發生某種無法想象的可怕事情。
他的心跳加速,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全身的肌肉都不自覺地繃緊了。
就在薑槐準備轉身告訴陸晚吟不要輕舉妄動時,一道刺目的白光突然閃過。
薑槐下意識地眯起眼睛,等他再次睜開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呆住了。
一把純白色的巨大長槍,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已經狠狠地刺穿了那扇看似堅不可摧的大門。
白色的羽毛在空中緩緩飄落,如同一場無聲的雪。
薑槐和陸晚吟都愣愣地盯著李玲安。
此刻的李玲安,與之前判若兩人。
她那雙往日溫柔的眼睛此刻冰冷如霜,仿佛能凍結一切。
少女的身體此刻也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壓,讓人不敢直視。
然而,當她注意到薑槐和陸晚吟的目光時,那股淩厲的氣勢瞬間消散。
李玲安的小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她低下頭,聲音變得細如蚊蚋:"那個…那個…我好像不太受那個聲音的影響。所以…所以這種障礙就交給我來掃除吧。"
薑槐和陸晚吟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和困惑。
“......這就是你口中世界上最溫柔的天使,最有才華的明星嗎?”
薑槐小聲詢問陸晚吟。
“我,我不知道啊......這這這......對,對了,天,天使要有強大的力量才,才能消滅惡魔,對吧?”
她看著薑槐,眼神裡充滿了乞求,就仿佛是在央求薑槐快點附和她,不要讓她的幻想破滅。
“......恩,墮天使也是天使。”薑槐點了點頭說道。
“嘿咻~”李玲安毫不費力拔出了貫穿了大門的長槍,此刻她握著那把和她體型完全不相稱,充滿殺氣的長槍回頭看了兩人一眼。
“你們在聊什麼呢~”
“......沒沒,沒什麼。”薑槐和陸晚吟同時擺著手說道。
“那就快些出發吧~”
薑槐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就在薑槐即將踏入被破壞的大門時,陸晚吟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等等,"陸晚吟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你真的確定要進去嗎?那個聲音…那個警告…"
薑槐看著陸晚吟,就連燃燭者也被那種力量影響到了這個地步.......
應該是那玩意兒的力量在逐漸變強,這種可怕的控製力,幾乎已經可以說不亞於原初之獸了。
薑槐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陸晚吟。
他的眼神裡也有一絲不安:"我們彆無選擇。還有,記得墨巧說過的話嗎?相信第一直覺,至少在看到這扇門的第一瞬間,我是想把它給摧毀的。"
“......好,不管怎麼樣,我我,我都會保護你的。”
薑槐笑著捏了捏陸晚吟的小臉:“那就拜托你了,我的蠟燭人。”
“去你的....我,我那時候隻是還不熟悉這力量,名字叫錯了很正常,哎呀快走啦!你看安安都已經在前麵給我們揮手了。”
薑槐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麵對那個被破壞的大門,深吸一口氣,邁出了關鍵的一步。
三人小心翼翼踏入了通往主控室的狹長通道。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混合著金屬和黴味,讓人不禁皺起眉頭。
通道兩側的牆壁上布滿了斑駁的血跡和不知名的黑色汙漬,在閃爍的紅色應急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