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發出這封信的人出於什麼目的,但前麵的課題或許都是掩飾,而她真正希望我說服來幫忙的人,是你,墨巧。”
薑槐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墨巧旁邊,把信再次推到她麵前。
“受人恩惠,咱們得知恩圖報,旅者不死,你我都難活下去,監獄會清算我,旅者總有一天也會殺了你,但是第九觀測局讓我們順利通過柴郡貓來引出了旅者,而且我們甚至沒有在柴郡貓這件事上幫到任何忙。”
見墨巧依然不說話,薑槐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很聰明,我也不是說要讓你完全把這個當做還人情,第九觀測局有著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手段,和他們結盟,好處比壞處多。”
“風險也會更大,你知道他們都在追查些什麼嗎?柴郡貓?那隻不過是開胃菜。”
“我知道。”薑槐斬釘截鐵的回答讓墨巧有些詫異。
“永恒領主。”當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墨巧又恢複了平靜。
“你既然知道,還想和他們扯上關係?你的目的是原初七獸,現在隻剩下三隻了,你把注意力放在它們身上就行了,為什麼要去趟這趟渾水。”
薑槐其實也想過,自己不必非要去幫第九觀測局,他們之間的目的完全不同。
一個是想要追尋柴郡貓,並且通過柴郡貓來找出永恒領主,而自己的目標則是原初七獸。
也就是說,這次旅者事件隻不過是剛好柴郡貓和旅者有了合作,才讓他們有了交集。
之後呢?
第九觀測局根本沒有餘力再去幫助他。
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會選擇更加保守的方式,但在和這麼多原初之獸交手之後,薑槐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越到後麵,越難,墨巧。”他第一次認了慫。
“老實講,現在你無論讓我麵對聖徒還是言靈,我都沒什麼把握,就更彆說那頭黑龍了,上次在偃師的鏡像世界裡,我和它對上就連還手的餘力都沒有,所以我想要得到第九觀測局的幫助,它們的戰力深不可測,我想你也深有體會。”
“那是你的事。”墨巧冷笑一聲。“我沒有任何理由再卷入你的漩渦。”
“我知道,所以我也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墨巧微微斜眼看著薑槐:“你要是覺得這種事還能拿她的照片來做交易,我覺得你連蠢貨都算不上了。”
薑槐笑著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墨巧,你知道嗎?現在旅者的核心在我的監獄裡,但旅者的力量在你的身體裡,你已經習慣了這種力量,你原本的身體已經被時間撕碎,如果現在我讓核心收回你的力量.......”
墨巧皺了皺眉。
本來以為挺老實的一個男人。
結果竟然還搞這種先禮後兵的套路,不得不說,挺管用的。
自己的確現在隻能依靠著旅者的力量存活。
“你會這樣做嗎?親手殺了我?”但是她還是想再試探一下,這個男人.......是否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
薑槐從桌上拿起墨巧的茶杯,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個正在編織精密陷阱的獵人。
他小心翼翼地往茶杯裡加了幾顆方糖,細長的銀匙在瓷器中輕輕攪動,發出悅耳的叮當聲。
這聲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讓整個房間的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
其他人雖然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都能感受到空氣中彌漫著的緊張感。
墨羽皺著眉頭,目光在姐妹和薑槐之間來回遊移,顯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秘密談話感到不安。
薑槐一邊攪動著茶杯,一邊露出一個看似無害的微笑:“我不會啊,那事兒我哪兒乾得出啊。\"
他的聲音輕柔,卻字字珠璣:”但你彆忘了啊,我是典獄長啊。典獄長是乾什麼的?管犯人的啊。\"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讓這些話在墨巧心中沉澱。
然後,他繼續道:\"你說,要是我在麵對聖徒或者說麵對那頭黑龍的時候輸了,那些犯人都沒人管了,一個空置的旅者核心,這些犯人會怎麼對待它?\"
墨巧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的男人並沒有那麼簡單。
薑槐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指她內心最深處的憂慮。
薑槐繼續他的遊說,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是唯一一個會將旅者力量交到你手裡的典獄長。其他的囚犯,你想期待誰?暗星還是暗帝?”他的眼神變得深邃,仿佛能看透墨巧的內心。
\"順便告訴你,霜冉可不是什麼善茬。彆忘了之前無畏者的一個精英小隊是怎麼滅在她手裡的,現在她又擁有了偃師的力量,彆看那騷狐狸現在人畜無害的,要是我不在了,還有誰能壓得住她?她可不止一次表示出對旅者核心的興趣了。\"
墨巧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她的目光落在薑槐手中那杯加了糖的紅茶上。
那杯茶仿佛成了一個象征,代表著她即將做出的選擇。
薑槐知道,他的話已經起到了效果。
雖然霜冉並沒有真的殺掉那一隊無畏者,但現在這個謊言成了他手中最有力的籌碼。
他小心翼翼地將茶杯遞到墨巧麵前,眼神中帶著期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手已經伸出去了,刀子也伸出去了。
那麼接下來就再加個碼吧。
“按照輩分,你以後還是我小姨子呢,一家人哪兒能互相傷害呢,這大過年的,咱們也彆把事情搞得那麼僵,你說是吧,我還得給你發紅包呢。你幫第九觀測局這一回,也就算是幫了我,你幫了我,也是救你自己,隻要我活著一天,旅者的力量就永遠握在你手中,如何?”
墨巧深深地看了薑槐一眼,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
最後,她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接過了那杯紅茶。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仿佛帶著千鈞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