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張耀陽去到杏花嫂子家,原本隻是想通知對方準備一下,明兒個好一起上山。
哪裡想到,此時其家中正在乾架,咒罵聲不絕於耳。
“該死的賠錢貨,老子花了這麼多錢把你娶進門,你卻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要你有什麼用?”
“看看你乾的好事,連個腳都洗不好,我呸,滾一邊兒去吧,彆讓老子看見你!”
屋子裡麵傳來盆子打翻的聲音,不多時就見到渾身濕淋淋的杏花,端著木盆走了出來。
她的神情有些木訥,對於男人的打罵連一點反抗都沒有。
顯然是已經習以為常。
張耀陽看得火起,恨不能衝進去,將那個賤男人收拾一頓。
隻有沒用的男人,才會一天到晚窩裡橫。
但他還是忍住了,自己沒有立場相幫,能護住那兩個可憐的小閨女已經是極限。
如果不是看他才剛成年,人還稚氣未脫,換個人來做這種事情,都會被人懷疑是不是和杏花有一腿。
他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敲響了杏花家的門。
“叔,嬸兒,我是張耀陽,開門呐!”
他堂而皇之地登門拜訪,杏花的公婆不鹹不淡地接待了他,直到看到他手裡提著的一個口袋,這態度才稍微有些好轉。
“喲,大晚上的還提了東西來呢,是來看那兩個小丫頭的嘛?哈哈哈……”
說著話呢,其婆婆媽自來熟的就要接過口袋。
張耀陽怎麼可能會給她,當即道明來意。
“嬸兒,這是明兒個上山的裝備,給杏花嫂子準備的,有些注意事項得和她交代一下,免得出事哎!”
“啊……這樣啊,我還當是啥好東西。”
其婆婆媽眼裡的光一下子滅了,漫不經心地囑咐杏花幾句。
“跟著張家小二好好乾,咱家能不能吃上肉,就看你的了。”
接著指著院子裡麵的兩個大簸箕道:“睡覺前記得把這些蘑菇都翻一遍,彆給弄發黴了。”
轉而又對張耀陽道:“行了,你兩個慢慢談吧,我們年紀大了,身子骨不中用了,就不陪著了。”
兩公婆伸了伸懶腰,哈欠連天地離開了,獨留杏花和張耀陽在院子裡。
顯然,沒有好處的人,他們是懶得多費一點心思。
杏花有些尷尬地道:“對不住哈,有些怠慢了!”
“無妨,能理解。”
張耀陽把張安欣弄好的一個化肥袋背包遞了過去。
裡麵有些防身用的利器,匕首,一把小鋤頭,一捆繩索。
還有找王老倌備下的一些緊急救援用的藥物,用一個小竹筒裝著。
他能保證自己的平安健康,卻無法保證他人的。
萬一有個劃傷,頭疼腦熱的,這是能救命的藥。
這些東西其實他完全可以放在倉庫裡,減輕負擔。
隻是,這是他安身立命的東西,輕易不能示於人前,也隻能弄個背包出來,掩人耳目。
接著又交代了一些山上的禁忌,比如,不能私底下行動,有事一定要上報。
上了山,就得聽他的命令行事,不能陽奉陰違,否則出了事自己擔著。
最重要的是,有危險讓男人來,彆自己傻乎乎地衝最前麵。
……
嘮叨的交代了一大堆,這若是被陳二狗看到了,怕是又有話要說,畢竟張耀陽帶他上山,可沒那麼多廢話要說。
杏花聽得很認真,事關自己的小命兒,還是要謹慎對待才是。
張耀陽把話都說完後,最後給了兩瓶烈酒給杏花。
“這是家中多餘的酒,給咱哥嘗嘗味兒,嫂子收下吧。”
這是張耀陽臨時起意的,陳二狗這表哥是個喜愛酒色財氣的主,聯想到自家大哥的遭遇,差點就死在酒上。
哼!既然對方這般喜歡,而且又不願意離婚,那就多喝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