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陽作為證人,自然是要出席,領了一個類似通知的條子就出了門。
這時候,看到呆呆地守在大門口的劉大嫂,他最終還是硬著心腸,從其身旁經過。
劉大嫂不放心地追了上來。
“張耀陽,都已經這樣了,你不會落井下石,又來搞事的吧!”
張耀陽有些身心疲憊的道:“我來,是為了我的朋友,和你們劉家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彆把人想得這般齷齪。”
“如果不是你們劉家的和我們家過不去,我連你家的大門在哪兒都不知道。”
“識趣點,大家不要再來往,以後不小心見到了,也當不認識,彆逼人厭棄。”
張耀陽忙著呢,哪有功夫和這種人扯東扯西。
可惜,劉大嫂卻一直等不來自己的男人出來,隻一味怪在張耀陽的身上,怪他心狠毒辣,要毀了自己的家。
“我勸你做個好人,趕緊把你舅放出來,我等到天黑,如果還見不到我家男人,就去吊死在你家門前,我說到做到。”
“你真是個瘋子。”
她說這個話的時候,就好像在說要做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點也不覺得就這麼死了得多遺憾。
人生是大海,有那麼多可能,她選擇了最窄的獨木橋。
還好,在二人糾糾纏纏的拉扯之中,一個頭發糾結,滿臉胡茬子的男人,出現在院子裡。
他的神情有些呆滯,走起來也略顯蹣跚,早已經不再是曾經意氣風發的樣子。
這就是張耀陽的大舅劉威。
十天的時間,大概是表現得不錯,被提前釋放了。
想來,已經受到了深刻的教育,此時收起了滿身的戾氣。
再看到張耀陽的時候,學會了克製自己,沒有再衝動的嚷嚷著要殺死他。
看著這對夫妻抱在一起痛哭,搞得自己像個罪人一樣。
明明乾壞事的人,一直都是他們。
唉……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張耀陽並沒有勝利後的喜悅,心裡麵很沉悶,埋著頭走在青陽鎮的大街上。
這個時節有些炎熱,路邊也有人叫賣冰棒的,沒有想到,張明堂的父母還沒有走,正大汗淋漓地在那裡買著冰棒吃。
二人提著行李,一邊走一吃著冰棒,嘴裡還不得閒的說著話。
“快快快,快趕不上班車了。”
“唉……還有三天才出結果,熬死人了,也不知道這事兒傳出去沒,我們老張家的臉,算是丟儘了。”
“得了吧,丟臉是小,以後難說還會不會有彆的影響……”
二人走得很急,言語裡沒有對張明堂的關心,更多的是關心自身的命運。
大時代之下,遇上這樣的人家,才會有張永壽這樣的犧牲品。
隻是沒有想到,張明堂很快就是下一個。
他有心上前去理論幾句,最後還是又放棄了。
這樣的人家,其實脫離後也沒有什麼不好。
自由自在地過日子,不比被人拎著做個工具人來得強。
想到這裡,他冷冷地一笑,把二人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