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壽的心肝兒跟著抖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讓他慌了神兒,好日子才剛開了頭,這兒子可不能出意外啊!
“爸,我沒事,我隻是遇上了一個人,那個人……應該跟你有關係,她看到我的時候,叫了一聲三伢子,然後人就昏迷了去。”
“三……伢子……你確定對方沒有叫錯?”
“是的,是叫三伢子,那家人也姓張,爸,我覺得,你應該來京都一趟,就現在,我把地址告訴你,你記一下……”
張永壽不會寫字,是一旁相伴的陳二狗幫著記的。
此時,他渾身直顫抖,腦海裡一下子多了好些模糊的記憶碎片。
一個年輕的婦人,追著他在田埂上放著風箏。
對方親切地喚他三伢子,跑得累了還給他擦汗,給他香甜的小餅子吃。
他一直以為這隻是個夢而已,沒有想到,這個世間真的有人會叫三伢子的。
陳二狗撂下電話後,看著魂不守舍的張永壽,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乾爹,彆慌,我這就回家收拾一下,晚上陪你去走一趟,有我和耀陽在,天大的事也不要怕。”
張永壽囁囁不安地道:“真的要去嗎?不用了吧,都不認識……”
“家裡還有那麼多活兒要乾,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哪裡能走……再說了,這一來一去的,多費錢!”
雖然嘴裡這般說著,但是他的目光,一直都在朝著客運站的位置偷瞄著。
陳二狗得到張耀陽的指示,是要把張永壽帶著去京都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定然是一件天大的事了吧。
他知道,張永壽並不是第一次出遠門,在過去,張家雖然瞞得很緊,但他經常來張家走動,多少還是知道一些內幕。
比如,每隔三年,張永壽就會攢一筆錢去走親戚。
至於那親戚在哪裡,
沒有人知道,他從來沒有帶過任何人出去過。
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在京都吧。
他去乾了什麼,從來不和家裡的人談及,眼下怕是要真相大白的時候了。
張永壽的神情一直都是恍惚的狀態,這個樣子讓他一個人出遠門,彆說張耀陽不放心,就是陳二狗也放心不下。
還好,眼下村子裡麵的人都在忙著找水,無人管這些閒事。
張家還有個張勇強能頂門立戶,倒也不怕什麼。
當晚,二人就踏上了去往京都的客運車,中途要轉車,所以,得經過三天的跋涉,才能到達目的地。
張耀陽前腳才剛打完電話,準備去看急救情況時,就見到人群裡麵出現金發妞安琪拉的身影,她似乎也要看診。
此時此刻,她的狀態看起來不是太好,蒼白著一張臉,死死地捂著肚子,然後痛苦地和一個小護士掰扯著什麼,但無法準確地描述病情,讓她顯得很無助。
一個老外,在這異國他鄉生病,有的時候,也的確是挺可憐的。
他順路就走過去,幫著其翻譯了一下,接著幫她掛號,陪著看診,然後又給她簽字做手術,跑腿辦理住院流程,幫了對方很大的忙。
“今天謝謝尼,窩的朋友……”
安琪拉得了急性闌尾炎,經過兩個小時的折騰,總算是做完了手術,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很是糟糕。
“這隻是舉手之勞,你先睡一下吧,有什麼事,等病好了再說。”
把安琪拉安撫完後,他又去打聽那老太太的治療結果,得知對方的病房,竟然就在安琪拉的對麵,不得不說,這世界還真挺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