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誓,這是他這一生最苦的一段日子,修路的辛苦簡直是不能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其手掌間的嫩肉,隻在乾了兩個小時後,就已經被磨破了皮。
不過再看身邊的漢子,彆人乾得熱火朝天,半天過去了,就沒有見到誰抱怨的,都恨不能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很多活都不需要張耀陽指揮,就已經自發地乾了起來。
眼下這個年月,修路可不像後世,還有挖掘機,大鏟車來助力,那都是用鎬頭,鋤頭,鐵釺子,一點一點刨平鋪整的,每前進一米,都要灑下多少人的血汗在裡麵。
錢宇被眾人的這股子合力使力的拚勁兒感染上,看向那破潰的傷口,咬咬牙,撕下內衣的一角,將其纏上,然後鼓足了勁,加油乾起來。
張耀陽就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早已經將他的所作所為都看在眼裡。
這個曾經嬌貴的男人,在勞動的改造下,變得比他所想的越來越好,也不由得為自家小妹感到高興。
將一塊璞玉打造成良玉,以後也是有機會成為良人的。
第一天的勞動結束後,張耀陽帶著幾個男人,上山轉了一圈,就已經獵來七八隻幾十斤重的野獸,就在溪邊開闊之地,埋鍋燒灶。
至於女人們則在村子裡麵做了無數白麵饅頭,被一個秀氣的女人騎著三輪車送了過來。
這個女人出現的一刹那,張耀陽還是怪意外的,竟然是二姑的女兒王玉珍和她玩得比較好的一個女孩兒,一個叫周秀蘭的姑娘。
平心而論,兩個小丫頭,在鄉下也算是長得眉清目秀的,但是,如此這般膽子大的,騎著個三輪車就敢來送吃的,自是讓張耀陽皺了一下眉頭。
村子裡麵最近有一個姑娘就出事了,一個叫趙美玲的,先前還一直來張家纏著張勇強的,後麵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自己一個人跑到這個山林附近,然後似乎遭遇了不幸。
被人找到的時候,
人已經神智不清了,見人就亂脫衣服不說,肚子還慢慢地鼓了起來。
這種年月,她本人都瘋癲了,找不到施暴者,加上其父母又都是文盲,啥也不懂,就任由這小姑娘的一輩子,就這麼毀了。
所以,看到她們二人來的時候,張耀陽的臉當時就沉了下來。
不用說,定然是小姑娘學了那二姑一身的悍氣,強迫著彆人讓位,自己壯著膽子騎來的。
但凡是在路上出一點事,那二姑一家還不得把張家的人都給撕來吃了。
“這裡危險,指不定會有豺狼虎豹出沒,你們兩個以後彆來了,這種事情,讓男人來就好。”
這本是好意,可惜,王玉珍滿眼都是錢宇,對於他的嘮叨非但不覺得感謝,反而覺得他囉嗦得很。
“二表哥,行啦行啦,我們就做這一次,以後都不來了,這總成了吧!”
接著又道:“你看……現在天都黑了,我們在這裡待一晚上,等到明天早上的時候,再回去,你看如何?”
“不行,兩個大姑娘在男人堆堆裡,就不怕彆人說閒話嘛?”
張耀陽不顧兩女的抗議,強行將她們丟到三輪車裡麵,庫庫一頓踩輪子,王玉珍都還沒有來得及和錢宇打個照麵,人就已經消失在山道儘頭。
“二表哥,你太過分了,我回去了要給我媽告狀,說你欺負我!哼……”
她在那裡發著小脾氣,似乎把自己老媽抬出來,就能製住張耀陽。
張耀陽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車輪子不由自主地抖了幾下,顛得兩個姑娘哎喲直叫喚,這抱怨聲這才消停下來。